“燁兒,晴兒不會做這種事,做這種事的一定另有其人,也許會是別人呢?”劉豔有意將火往某個人身上引。
齊燁抬起頭,睨了劉豔一眼,劉豔被震的後退了一步。
“你說的是幕寒嗎?”
齊家的旁支也許不知道,可他知道,幕寒是齊家的私生子,一直在外麵放養著。
“對,就是他,他最有動機,說不定筱筱身上的刀傷全是他刺的。”蘇晴似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的人告訴你們筱筱病危的時候,有多嘴說過她是被刺傷了嗎?”
他越來越覺得,他身邊的人都戴著偽善的麵具,個個吃人不吐骨頭,隻有她把仇恨寫在臉,隻有她才是他身邊最真實的存在。
蘇晴經他這麼一說,也發現了自己的話有漏洞,她忙著解釋,“是幕寒,是他告訴我的,他殺了筱筱,他說是為了報複你,報複你占了他應得的東西,他還說喜歡我,讓我跟著他,可我沒答應。”
齊燁唇角勾起好看弧度,兀自打了一通電話,“陳檢察官嗎?我這裏有兩個嫌疑人,麻煩你來一趟。”
電話一掛斷,劉豔和蘇晴皆是一臉恐懼地看向齊燁。
他一定是瘋了,沒有證據就要將人往裏麵送。
劉豔更是覺得他變了,變的冷血,不念親情,不再是她的兒子了。
蘇晴的雙腿一直在打顫,好似地板上有一股吸力吸著她的膝蓋,“燁哥哥,我們是你最親的人,裏麵的那個女人才是外人,她恨你,她一直在不計後果的想毀掉你,可現在你為了她,要把我和媽往牢裏麵送。”
齊燁懶懶地靠在椅子上,睨視著麵前的兩個女人,似笑非笑,“隻是嫌疑人而已,又不是判刑,你們在怕什麼?難道你們也是他的同夥嗎?”
齊燁這話就像一擊平地驚雷,直接嚇的兩人落慌而逃。
走廊裏終於安靜,他的身上又恢複了先前的死氣沉沉。
剛剛隻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電話並沒有打出去。
可沒想到又刷新了他的認知。
他一直在克製自己脾氣,心想隻要套出她們話就好,可他沒想到她們那麼不堪一擊。
他緩緩站了起來,走到玻璃窗前,看著醫生雙手交疊在她胸口按壓,半個小時都過去了,她的心跳還沒有恢複正常,是不是……
他不敢接著往下想,他承受不了那樣的結果。
也不要承受,死都不要!
以前他覺得求神明保佑,那是幼稚的行為,可此刻他卻有樣學樣的做了起來。
他雙手合十,“南海還是東海觀士音菩薩,信男齊燁,願意用餘生換我的妻子活下去,如果你真的很靈驗大慈大悲,就讓她活過來吧,讓我替她去死吧。”
他明知道那兩個女人有問題,卻什麼也不做,明知道菩薩是人們虛構出來,卻把所有希望寄托給她。
因為他太無助了,太害怕了,他找不到人可以幫他。
沒有一點精力做除了守著她以外的事情。
時間此刻對於他來說,隻是害怕和更害怕兩種選擇。
他雙緊緊攥成了拳,抑鬱到無法自拔。
兩個小時後,重症監護室的門打開了,齊燁拽住第一個剛走出來的醫生問:“她怎麼樣了嗎?”
“病人恢複了生命體征,暫時脫離了危險。”
“什麼叫做恢複了生命體征,暫時脫離了危險?你他媽的到底會不會治,不會治我換人,我請最好的外科醫生,就不信把她救不回來!”他用力將那醫生按在牆上,拳頭猛的砸向醫生的頭。
可正好被後出來的醫生製止住,“齊總,病人需要安靜。”
齊燁縮了縮瞳孔,拳頭慢慢的放了下來,幾個醫生將被他按住的醫生,從他手中解救了下來。
醫生陸續的離開,隻留給他死亡一般的寂靜。
暫時的意思就是說她隨時有可能死掉。
她對他的恨那麼濃,那麼烈,她真的舍得在他沒有遭報應之前,死掉嗎?
他情願她此刻好好站在他麵前,說:“齊燁我恨你,如果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的話,那就是毀天滅地的恨。”
那樣至少證明她活著。
好好的活在他的看的到摸的著的地方。
他在走廊外坐了一夜,煎熬了一夜。
清晨,喬斯從國外帶來了十個最權威的外科專家。
專家們一個個胡子花白,看樣子醫齡都不短。
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些所謂的專家身上。
一個小時後,專家會診結束,專家告訴他,“病人情況不樂觀,左邊的肺已經完全壞死了,還引起心髒衰竭的症狀,凶徒可能是想患者死,但患者的心髒靠右。”
齊燁強壓內心的震撼,問:“可以肺移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