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保鏢看到窗戶外麵,劉豔躺在血泊中後,才意識到中計了,於是他們立即給醫院裏的齊燁打了電話。
齊燁趕回來的時候,除了躺在血泊中死不冥目的劉豔,其餘兩個早就不見了蹤影。
雖然他劉豔起了疑心,但畢竟她是生他養他的親人,她的死對他的衝擊也是很大的。
把他們關在一起也隻是想從他們的口角中找到證據,查出害他妻子的真正凶手。
可沒想到……
劉豔的葬事辦的很濃重,有人想趁著有奔喪在齊燁麵前刷臉,為以後的合作打下基礎。
可惜連本尊的麵都沒會到。
黑暗的房間裏,齊燁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畫麵,臉色鐵青。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的母親竟是殺害他父親的真正凶手。
屏幕裏的女人拿著一把剪刀,和病床上的男人在爭吵,“齊海,我要讓你死,你死了那個私生子就沒辦法分走我的財產。”
“你……你太狠了。”
“你不狠嗎?你不狠在人家陳家夫婦捏住你在商場上的把柄威脅你兒子娶他們的女兒時,你推他們下樓?齊海要說狠,誰都不及你。”
這是就他的好父母,一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為自己的罪行受盡折磨不吭聲,一個為了錢,不惜殺了自己的枕邊人!嫁禍給她的兒媳婦!
可這就是真相,他最不想看到的真相。
他想毀了這段監控,讓這所謂的真相統統都去見鬼,可當他在按確認鍵時猶豫了。
他直接關了電腦。
把u盤放進密碼箱鎖了起來。
劉豔的喪事處好後,他又回到了醫院。
以前麵對她,他就算不解釋內心也坦蕩無愧,可現在他怎麼也做不到了。
他是殺她父母凶手的兒子,他們之間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有的隻是毀天滅地的恨。
焦慮、狂躁、不安、害怕,快把他逼到繃潰了。
遠遠的李南就看到重症監護室門的玻璃窗前的齊燁,多年的上下級關係,他深知他鄙性,他從不濫情,除了太太,別的女人他多看一眼就覺得煩,現在太太這種情況,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難受。
李南的手搭在齊燁的肩上,“放心吧,他們在想辦法,會還你一個活崩亂跳的妻子的。”
齊燁轉頭看向李南,雙目刺紅,“謝謝。”
李南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悲傷到讓人顫粟的氣息,可他能做的隻是讓那兩個逃犯盡快落網。
下午三點,喬斯帶著幾個專家找他商量,“現在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今天就手術,摘除左肺,雖然成功的機率不到一半,但如果不試她必死。”
齊燁緊緊的攥緊雙拳,低垂著頭緊緊閉緊雙眸將自己的狼狽深深掩藏,“好,手術,如果她挺不過來,我就去陪她。”
專家本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可沒想到是這樣結果。
下午五點陳筱筱終於被推進了手術室。
醫生在手術室像打仗一樣,門外的齊燁像踩在地獄的尖刀上一般煎熬著。
他的背緊緊貼在手術室的大門上,全身緊繃。
如果她真的死了,他就跟著去死。
如果她活著,他就用一生彌補她,但前題是她接受。
她會接受嗎?
答案很明顯,她不會接受。
他想做些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這些,於是他給李南打了一通電話,“把公司需要我審批的文件全拿到醫院來。“
他想,也許他有事做了,就不再煎熬了。
可事實是,李南拿來了文件,他根本看不進去,李南隻好念給他聽,他直接簽名就好。
明明人家指明簽在什麼了,可他還是出錯。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後,他壓抑的情緒再也壓製不住,奪過李南手中的文件重重砸在地上,指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還沒出來,不就摘個肺嗎?割一刀嗎?怎麼比人家產婦生孩子要的還久嗎?”
“總裁再等等。”
他一腳踢飛腳邊的文件,一拳打在牆上,雙手掩麵,聲音透著無盡的悲慘:“我情願我去替她挨刀子,替她受苦,替她去死,可我什麼也做不了,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我麵受苦……”
李南不知道說什麼好,伸手拍了拍的他的肩膀。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推著推車走了出來,齊燁聽到輪子在地麵滑動的聲音,緊張的呼吸瞬間停止,視線緊緊索定推車上隻露了張臉的女人。
“手術成功了是不是?”他聲音好輕好輕,就像一觸就破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