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警察實在看不下去,一手將她從地上拽起,“別這麼早下定論,隻是找不到而已,並不是不在了。”
陳筱筱用像等待主人投食的眼神看向說話的那個警察,“真的嗎?他還有可能活著?”
“是的,我們警方還在找人,隻要人一找到,我就會通知你。”幾千英尺的高度摔下來,就是不死也殘,隻希望奇跡出現了。
陳筱筱就激動的反抓住警察的話,熱淚盈眶,“飛機失事在什麼地方,我想去找他。”
警察想拒絕,可又不忍心,這時追過來的李南說:“太太,你的眼睛剛手術,流淚對眼睛的恢複不好。”
陳筱筱用力的抹幹眼角的淚水,可剛抹掉又流了下來。
她不知道怎麼辦,隻能抬起頭來。
她不想他回來看到她恢複的不好,不想讓他擔心。
李南要扶著她回醫院,可她卻要求回齊家。
李南拗不過,隻能由著她。
到了齊家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管李南如何叫門,她就是不開門。
“太太,你出來吃點東西,我和警方已經約好了明天一起去找總裁。”
“李南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明天走的時候來叫我吧。”要不是警方非要白天去,而她又不知道飛機失事的俱體地點,她真想現在就去。
她一刻也等不了,她的眼前全是他在她麵前委屈求全的樣子。
此刻她恨透了自己,他對她那麼好,而她卻那麼傷他。
她打開衣櫃,裏麵是她和他的衣服。
他就那麼幾件,顏色以黑色為主,她似乎從沒注意過他的穿著。
衣櫃的另一邊是她的衣服,是他為她買的。
以前他買一件她就當著他的麵剪一件,可他從來沒因此停止過,直到後來她不屑去剪。
衣服全是她喜歡的白色,她從裏麵拿出了一件白色衛衣,套在身上,衣服出奇的合身。
她看著看著就淚流滿麵,揪著胸前的衣襟哭的不能自己。
原來愛一個人這麼痛,她不知道這五年來他是怎麼過來的。
她就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仗著他對她的愛,不停的傷害他。
甚至不惜在他麵前承認是她剪了爸的氧氣管,還用孩子的胎芽來刺激他。
她不留餘力的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一下接著一下。
打的沒力氣了,她癱倒在地上,眼淚順著眼角婉婉娫娫流進耳廓,她似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無意間她發現床底有一個密碼箱,她拖了出來。
密碼箱上鎖,她輸了好幾遍都沒能打開,最後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輸了自己的生日。
可沒想到的是真打開了。
密碼箱裏,有一個優盤,各種少女係的傘。
那些傘很熟悉,她曾經課桌裏多的那些傘,幾乎跟這些一模一樣。
有種不可思議的念頭竄上心頭,她擋也擋不住。
她放下傘,拿起了優盤,她想也許這個優盤能給她答案。
她就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腦看,電話裏沒有她想要的答案,她正準備走來,電話裏就傳來熟悉的聲音,她轉身死死的盯著電腦屏幕,“齊海,我要讓你死,你死了那個私生子就沒辦法分走我的財產了。”
“你太……狠了。”
“你不狠嗎?你不狠在人家陳家夫婦捏住你在商場上的把柄威脅你兒子娶他們的女兒時,你推他們下樓?齊海要說狠,誰都不及你。”
聽完這段對話,陳筱筱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想不到,齊海的氧氣管真是劉豔剪的,而她的爸媽卻是被齊海她的公公推下樓的。
原因隻是因為爸媽抓住他的把柄威脅他,要讓齊燁娶自己!
以前齊燁和柳逸哥哥經常去家裏,爸媽對他們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媽媽私下還勸她,不要跟柳逸哥哥走的太進,多記著齊燁的好。
那時她覺得的很可笑,爸媽亂點鴛鴦。
可現在想想這種事他們是幹的出來。
畢竟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兒女得到幸福。
而她的幸福就是齊燁,他們早就看出來了。
想到這裏,她突然就大笑了起來。
發自內心笑,她的仇人是誰都好,隻要不是他,怎麼都行。
可顯然老天是眷顧她的,知道她報不了仇,就讓她的仇人死在他最信任最親的人手裏。
凶手的下場淒慘,這就夠了。
多大的仇,她也應該放下了。
思及至此,她抽出優盤,放進抽水馬桶放水衝掉了,但一想東西是在他的密碼箱發現的,他一定是知道真相的,又覺得多此一舉。
可她管不了那麼多,她就是開心,那興奮她不想擋。
這一刻,她總算明白他為什麼麵對她的仇恨,總是不解釋,他這是在贖罪,在為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