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費了好大的勁把他放下山崖後,又用傘繩做了雪橇,把他放在雪橇上用睡袋包住,拉著他往山下走。
下坡路的時候她拉著繩子盡量控製不讓雪橇失去她的掌控,上坡路的時候她又費盡全力一點一點將他往上拉。
手心磨破了皮,額頭上的大汗一刻也沒幹過,可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心想再堅持一下走出雪山就好。
她帶的幹糧有限,她自己不敢吃,全都給他吃下。
而自己就用雪衝饑,即使餓的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她仍咬牙堅持著。
心想,隻要他能活著,她受這點苦不算什麼。
夜裏他喊冷,她赤身抱著他為他取暖,仿佛這一刻她不是一個弱女子,而是一個強大暖爐。
天亮後,她又繼續拉著他趕路,他一直沒有醒過。
卻一直叫著筱筱。
在雪地裏走了三天三夜,他們終於走出的雪山,手機也有了信號,她在第一時間給李南打了電話,“李南,我找到他了,他還活著,可我要你的幫助……”
話未說完她就暈了過去,可幸好她開了手機訂位。
李南跟著手機訂位找到他們的時候,兩人倒在一起,兩個已經餓的脫水,還發著燒。
他無想像一個那麼較小廋弱的女人卻把一個大男人從雪山裏救了出來,多少大男人都做不到呀!
但幸好,她是這樣一個女人。
他才有幸活了下來。
醫院裏,陳筱筱和齊燁被安排在同一間病房,兩人都打著點滴。
齊燁的傷看起來比較滲人,但實際上危險是的陳筱筱。
切除左肺的她本就不宜劇烈動動,再加上眼睛也剛做了手術,兩次大手術已經傷根基,需要長時間靜養,可病人偏偏一直在劇烈運動,情緒還過度緊張,早就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界。
在躺了兩天兩夜後,齊燁醒了過來。
在睜開眼那瞬間,他就脫口而出叫著:“筱筱等我!”
可當他發現自己在病房,麵前站的是李南,而他口中的筱筱正躺在他旁邊時,整人都在處於恐慌之中:“告訴她為什麼會躺在這裏?是不是她眼睛還沒有恢複?”
“不是的,她眼睛恢複的很好,隻是……”
“隻是什麼,快說!”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不容許他的女人有事,哪怕一點小感冒也不行。
李南見他追問也不隱瞞了,“她眼睛一複明就去找你,就在兩天前她剛將你從雪山裏拖出來,然後疲勞過度發燒暈倒。”
“是她救了我。”齊燁激動的眼淚直往下掉,飛機失事的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在飛機失事前一秒,他跳了傘,他是唯一跳傘成功的那一個,可在半空中他不會操縱降落傘,任降落傘飄到了懸崖邊上,腿還被石頭砸中。
最後他費了好大的勁才爬到山洞中,心想等腿稍微能動了就想辦法出去。
可沒想到失血過多,再加上沒有食物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他看著還沒醒過來她,心裏似刀絞一樣難受,雪山那麼危險的地方,山洞那麼陡峭,而她那麼弱,可她卻把他救了出來。
這要有多大的毅力和決心呀!
思及此,他不顧腿上的傷,下床走向她,立在她床前看著她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