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段(1 / 3)

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完了去看麵前的小姑娘:“所以說, 我師兄, 你師伯真的當爹了?”

三葉嗯了聲。

窩在椅子裏的孟映生“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三葉把手機遞過去。

孟映生似乎沒想到小姑娘這麼了解自己,他還沒開口,她就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有點愣怔, 半響才撥通師兄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孟映生就說, 師兄, 你忽悠我。

常年問,忽悠你什麼?

孟映生說,你兒子都有了,還跟我說曆劫成功, 成功個屁啊。

常年很冷淡的說, 我沒兒子。

孟映生嗤笑著說, 還忽悠,你兒子的照片我都見了,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是小號的你。

完了又說,你兒子他媽來事務所跟我說的,人叫趙君。

那頭沒了聲音。

一時間,孟映生的腦子裏冒出了好幾個猜測,都被他一一排除掉了,剩下一個猜測沒排除——師兄恐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個那麼大的兒子。

那這裏頭的故事可就狗血了啊。

電話裏半天都沒響聲,孟映生欲要說點什麼,耳邊傳來了嘟嘟聲,掛了。

師兄這個舉動怪複雜的,可以是驚詫,可以是慌張,也可以是激動,具體是哪個不好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跟那個叫趙君的女人之間的事情真的很狗血。

孟映生|摩||挲|著手機,他一邊搖頭一邊嘖嘖,師兄那次過來,跟他說什麼情愛不過是泡影,看穿便可,現在看來是被打臉了,而且還是狠狠的打了一通,顧及臉都被打腫了。

對了,師兄曆劫是什麼時候的事來著……

孟映生沒想出來準確的時間,當事人來了他的事務所。

常年渾身的腱子肉緊緊繃著,那臉比平時還要冷硬,他直白的問:“趙君什麼時候來的?”

孟映生說:“一個多小時前。”

常年的薄唇抿成了一條鋒利的直線。

孟映生對著師兄上下一打量,心想他這會兒也喝不進去茶了,索性沒給他泡:“就留下了一句話。”

常年問:“什麼?”

孟映生說:“下半年你兒子該上小學了。”

常年一言不發的往外麵走。

孟映生懶洋洋的喊了聲:“師兄,你沒曆劫成功啊。”

常年魁梧的身形隱約滯了一下,幾不可查。

孟映生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他意味深長的說:“我看你這樣,還在劫中。”

常年邁著大步出了院子。

孟映生側頭朝著左邊屋裏問:“小葉子,現在的小孩上小學,最起碼也有五六歲了吧?”

屋裏傳出三葉的聲音:“好,好像是。”

五六歲……孟映生屈指敲點著桌麵,他開始回想近幾年師兄在道觀裏的生活,似乎沒什麼異常。

師兄本就是個話少的人,喜怒不形於色,孟映生總以為他心裏裝的隻有道,早晚會繼承師傅的衣缽。

孟映生抬頭看向外麵,太陽不知何時被烏雲遮蓋,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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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的居民樓呈筒子形狀包裹著一個髒亂的院子,三樓的走廊上掛著很多衣服,其中一扇鐵鏽斑斑的門前,女人時髦清涼的衣服跟小孩充滿童真的衣服晾曬在一起,被大風吹的劇烈擺||動,發出嘩啦聲響。

衣架連同一個豹紋小褲子被風卷著從上麵掉了下去,常年在那物落到自己頭上前抓住衣架,正要扔掉,冷不丁的發現豹紋小褲子上有塊針線繡的字“年”。

想起了什麼,認出了什麼,他的眼角隱隱抽了一下。

進了樓道,入眼是成堆的垃圾,腐爛了,小黑蟲四處亂飛,常年吸口氣,吸進來一股子臭味,他避不開垃圾,索性無視的踩著上樓,上了一樓拐彎到二樓,完了又往上爬樓梯,不快不慢的,腳步沉穩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