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忙活。曾毅找出來已經破爛的遊戲機給晉言玩,晉玉就在曾毅家裏亂轉,反正倆人都幫不上什麼忙。曾毅的家,晉玉還真沒怎麼來過,這層樓是曾毅在畢業前,父母付了首付,自己貸款買下來的,那時候曾毅跟楚緒還好著,倆人就住這,後來曾毅出國,楚緒在這住著,直到倆人分手,楚緒搬到現在租住的地,再後來,晉玉一直追著楚緒,追到自己賴在楚緒家裏住下來。所以說這個房子是楚緒和曾毅倆人曾經幸福的見證和共同的記憶,自然就成了晉玉一直避諱和排斥的。牆上的相片,臥室裏的掛照,儲存室裏的籃球,羽毛球,折疊自行車,以及電視櫃裏的一疊又一疊CD,無時無刻不在說明著他倆曾經的聯係,而這一切聯係,自己曾經站在局外羨慕了不隻一次。晉玉握緊門把,透過玻璃看著廚房裏楚緒時不時回頭對曾毅笑著說句什麼,而這個笑容多麼燦爛,多麼輕鬆,多麼自然,自己有多長時間沒見過了。
陸續人都來了,周洋算是早的,一來便下了廚房把曾毅解救出來招呼,周粥中秋放了幾天假趁機會過來,被晉言拉去玩雙人遊戲去了。左夜遲遲而來,去廚房偷吃了幾口,就被晉玉架到一旁串通。通共沒幾個人,買了幾個現成的肉菜,楚緒著手炒了幾個小菜,然後上桌,一堆人自覺的就坐。拎著的啤酒成捆摞在一旁。七個人,原本折疊的輕木三角型餐桌被翻折成正四方形,曾言坐在長型玻璃桌的一邊,晉玉坐一邊空出一個座,對著的是左夜和晉言,另一側是周洋跟自家孩子周粥。
楚緒拿著一串玻璃杯過來坐晉玉旁邊,曾毅的右手邊,突然道“小三還沒來?”
曾毅道“有點事,可能晚點,咱先吃著。”
倒滿了酒,幾個共端了三杯,一是慶祝曾毅回來,二是慶祝晉玉出院,三是慶祝中秋佳節。
左夜幹了一杯,剛落下杯子就道“這桌子不錯,吃完飯湊個桌打會麻將。”
楚緒夾了口菜,香芹炒肉,一邊湊到嘴裏,一邊舉手道“我湊個手。”
晉言衝左夜道“一會不打遊戲麼,你要是承認你不如我,就去玩麻將。”
左夜看晉玉,示意你找的麻煩趕緊解決,晉玉道“反正我要看楚緒打麻將。”意思很明顯,別讓我陪晉玉打遊戲。
左夜翻個白眼,可親的對周粥說“你陪小言哥哥玩遊戲好不好?”
周粥可親的笑笑,嗓音清麗“周洋說曾毅哥哥家有鬼片。”意思也相當明顯了。
左夜瞪了周洋一眼,歎道“可憐我一個孤寡老人,要玩個東西,還湊不齊人手。”
楚緒看曾毅,語氣軟道“大哥,咱玩吧,練練手。”
曾毅淡淡笑道“我不是問題,另一個人選呢?”
楚緒轉眼看晉言,道“言子,你玩不玩?”一句話,眼神淩厲的很。
晉言想起來之前楚緒給自己說得一番話,不得已苦道“可不可以不玩?”
楚緒溫和笑道“你說呢?”
晉言低下頭默默吃著菜,左夜讚道“這麼乖?”
楚緒道“如果你麵臨大難,多虧一個人指點,你也會這樣的?”
左夜哦了一聲,語調轉了十八個彎。
晉玉伸筷子要夾魚肉,被楚緒用筷子擋住,“傷口還沒好,不能吃魚肉,容易發炎。”
晉玉看見楚緒略顯溫柔的眼神,呆了一瞬,忙低下頭,伸筷子到別的盤子裏,隨便夾了一口,也不知道什麼就要放進嘴裏,楚緒要攔,晚了一步,被晉玉放進嘴裏。嚼了兩下,晉玉忙捏住鼻子,灌了一大口啤酒。旁人看著他,楚緒解釋道“吃著薑片了。”說著倒了杯水遞給晉玉。
晉言撇嘴“還以為你吃著什麼金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