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將它趕離,抱著唐藥過了橋。
“他們一定也騎馬追來了,我們得快走!”雲濤急著趕路,天雖然已經大亮,他卻還是搞不清楚方位。
“龍大哥……那兒是西邊,你想走回四川?”唐藥勉強一笑,一夜的驚恐讓她心跳混亂,她甩甩頭,想甩脫暈眩的感覺。“放心,剛剛我們騎的馬就是唐門的。大概是三哥搶了一匹,其他的……他不見得會好心的留下。”拉住雲濤,“我們……在這兒歇一下。”
她早瞧見雲濤衣袖上沾著血,撕下了襯衣,她輕柔的幫他裹傷,又抖著手從內袋拿出解藥讓他服下。
“你不該跟我來。”她麵露愁色,“唐門不會放過你的。”
“天下這麼大,還怕沒咱們容身的地方嗎?”雲濤微微一笑,激鬥後又策馬狂奔了大半夜,雖說已事先吃下解藥,還是有點吃不消。至於唐藥雖然體弱,卻從小服食輕微毒劑抗毒,反而沒事。
他閉眼調息,待氣息一順暢,便說:“藥兒,你說過要到京城去,咱們就去京城吧。那兒是天子腳下,離四川又遠,唐門若真要找麻煩,也沒法派太多人來。”將她摟在懷裏,輕撫著她的發。“何必當太醫呢?你開間小小的醫館,我可以當個鏢師,不也很好?”
唐藥倚在他厚實的懷抱裏,鼻間發酸。明知道這一路上定是險惡的,但是聽他這樣說,像是他們還有長遠的日子可過……
她微哽,卻硬是把眼淚忍住。
“……雖說,我們在金蛇寨拜過堂了,但是沒讓你穿大紅嫁裳,總覺得有點遺憾。咱們到京城先稟告你伯父一聲,再悄悄跟師父和大娘送個訊,請他們過來幫咱們主婚,你說好不好?”他像想到什麼似的在內袋掏摸了半天,“喏,這是我娘留給我的。”他攤開手,是一枚樸拙喜氣的戒指,上麵刻的龍鳳肥肥胖胖的,一點都不雅致。
“我娘死的時候,拔下這枚金戒指給我,我也就剩這個東西可以給你了……”他把戒指套在唐藥的手指上,戒指太大,怎麼戴都鬆垮垮的,最後勉強戴在大拇指上。“真糟,變成人家射箭用的扳指了。”
唐藥笑了,卻也哭了。
雲濤有些慌張,“不好看?噯,可我臨時也找不到什麼東西好下聘……”
“龍大哥……你不知道,太高興也會……”她語不成句,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痛哭起來。
終於……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
等她平靜下來後,將脖子上的煉子取下,煉墜是一塊精巧的玉牌,上麵寫著看不懂的古篆。“龍大哥,我沒什麼回禮,這是我打小戴在身上的,你就收了吧。”她苦澀一笑,“這就是唐門要的藥師令,有了這個,唐門就得聽命於你。”
“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雲濤大驚。
“龍大哥,這不給你要給誰?”她淒楚一笑,“唐劍追殺我,不隻是為了這藥師令,也怕我將唐門的獨門藥方和機密泄漏出去。我若不交出藥師令,或許還有命在;若東西在我身上,一搜就到,我還有命可活嗎?”她咬了咬唇,“再說,我也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了……”
雲濤一聽,不再推卻,慎重的把藥師令掛在胸口,藏在衣服下。“藥兒,你給我的東西,哪怕是一根針,我也會珍惜的。”
見他這麼慎重,她心底暖洋洋的。
兩人又歇了會兒,才攜手朝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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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鎮上,家家客棧幾乎都客滿,看他們落拓的模樣,店小二照例不怎麼理睬。這次雲濤學乖了,先把兩串銅錢往櫃台一摔,本來沒空房的,馬上多出一間來。
放下包袱,雲濤外出轉了轉,回來時眼底淨是興奮之色,“藥兒,你瞧見沒?馬匹車駕擠得滿官道都是,原來下個月武林大會又要召開啦!這可是十年一度的武林盛事呢!”
“背口劍就叫英雄豪傑哪。”唐藥覺得好笑,瞧見這車馬雜遝,心裏倒有了主意。“這武林大會在哪兒舉行?”
“洛陽集義莊。”十年前他還跟師父去看過熱鬧呢。“藥兒,我有個主意,咱們也雇輛馬車,雜在人群裏一塊兒去湊湊熱鬧,等武林大會過了,總有人得回京城,到時咱們再雜著一道去如何?”
這和唐藥心裏打的主意是一樣的,她含笑的說:“龍大哥,你可變聰明了。”
雲濤嘿嘿的笑,“跟藥兒一起,再不聰明點,恐怕你不要我了。”
唐藥笑了起來,忽兒又轉為嚴肅,“龍大哥,你說說,你和唐劍比起來,誰強些?”
“自然是那陰陽怪氣的家夥強。”雲濤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向來誠實,即使是敵人,他也滿心佩服。“真不知道他多少年紀,竟能習得一身好武藝!先不論用毒,即使是內力,我也差他一截……”
“龍大哥,不是這樣的。”她搖頭,“他身在唐門,從小就服食藥餌,專重內息煉丹。論劍法,即使他招數花俏多變,到底不如你的專純。若論內力強弱,從今日起,你聽我的,我另外煮食搭配藥膳,將可使你的內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