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幾日露出真身的時候才發現,大帥府的油水太好了,導致她渾身的皮毛順滑的都不像自己的,五姨太不就是垂涎她的狐狸皮嗎?
伏延被這樣一雙小手拽著,聽著她這些控訴,都快憋不住笑出來:“師父你別擔心,大帥應該沒那個意思,您別害怕。”
胡玖的肚子“咕嚕”響了兩聲,她可憐兮兮的說:“徒兒,我好餓。”
懂事的小徒孫二狗子立刻端來了一碗白麵條,裏麵還漂著幾片翠綠的菜葉子:“師祖,您吃。”
胡玖低頭,對上這碗堪稱清湯寡水的飯,揉著肚子差點哭了:“我想吃肉。”
大帥府裏的夥食養刁了她的嘴,肥雞大鴨子非常對小狐狸的胃口,她早就拒絕接受素食了。
對上她一張淨白無暇的精致臉蛋,可憐巴巴的小模樣,道心堅定的伏延道長腦子裏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無視道觀即將到來的經濟據拮期,一句話衝口而出:“那我給你買雞吃?”
說完了他才後悔。
少女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徒兒最好了!”
伏延道長過日子儉省慣了,觀裏收留的孩子們都很是懂事,對吃的從來不會挑挑揀揀,難得碰上“離家出走”的胡玖,他咬著牙帶著不懂事的師父前往酒樓吃燒雞,留下觀裏的孩子們口水流了三丈長。
胡玖吃雞,不是以塊論,而是以隻論。
店夥計前來點菜,她一口氣點了三隻雞,有荷葉雞醬油雞還有白切雞,伏延生怕再點下去她非要來套全雞宴,連忙阻止:“師父夠了夠了。”
做師父的毫無自覺,勉強說:“行吧,這也能吃個七八分飽,徒兒你要吃什麼自己點。”
伏延:“……”早知道師父的食量驚人,今次算是徹底領教了。
他暗暗摸著口袋裏的毛票子笑的尷尬:“我就……不吃了,觀裏剛剛吃過了。”
胡玖第一次離家出走,成功拐到徒弟一隻,幫她付酒樓的飯錢。
吃飽喝足,她還想逛街,被伏延委婉相勸:“師父,你出門這麼久,大帥要著急了吧?”請一頓他還能咬著牙忍了,多住幾日孩子們冬天可就要受苦了。
胡玖:“不,我不要回去!我要去觀裏住。”
她現在猶如驚弓之鳥,不止對易大帥起了疑心,連五姨太的好也在動搖之中,畢竟性命攸關。
伏延嘴裏發苦:“住到觀裏,我怕師父不習慣。”·思·兔·在·線·閱·讀·
胡玖可不吃他這一套,更不懂人類的推脫之詞,執意要去:“習慣的,大街上我都睡過的。”
伏延心想:此一時彼一時,睡過大帥府的高床軟枕,吃過大帥府的美味佳肴,哪裏還有忍受得了道觀裏的清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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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帥忙了大半日,傍晚歸家,問及明祿,聽說胡玖一天都沒出門,不但沒上課,也沒吃過東西,擔心她不舒服,敲了好半天門,聽不到一點動靜,頓時害怕起來——小狐狸別是生病了吧?
他叫來警衛員,直接把門從外麵卸了下來,還怕她有意外,先自己進去,結果連個影子都不見,頓時震驚萬分:“人呢?”
明祿嚇壞了:“大帥,一整天都有人守著,沒人看到阿玖下樓啊。”緊張之下,舊稱呼脫口而出。
易大帥震怒:“讓你們看著她,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你們還不知道,做什麼吃的?”
他忙了一天,連口水都沒喝,就帶著人滿城找人。
胡玖吃飽喝足,霸占了伏延的臥室,盤膝在他床上修煉。
羅盤跟玉符滋潤了她的丹田,近來她感覺精神倍好,修煉的越發勤勉。
天色漸暗,觀裏的孩子們要上床睡覺,也許是今日來客的緣故,這幫兔崽子們都興奮過了頭,在院子裏玩鬧不肯回房睡覺,忽聽得伏延大罵:“信不信我扒了你們的皮?”
胡玖突的睜開眼睛,剛剛聚攏的一團靈力頓時在丹田內潰散。
——扒皮?
難道這一道觀的小崽子們都不是人?
沒道理她瞧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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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月上中天,差點將南城都翻了個個兒的易大帥一拍腦門,終於想起來還有伏延這一號人物:“去三清觀。”
三清觀裏,除了閉目修煉的胡玖,其餘人等都進入了夢鄉,卻被觀外的汽車聲給吵醒了。
大半夜的,有人狠拍大門:“開門開門!”
伏延趴在桌子上打了個盹兒,揉著脖子親去開門。
觀門外麵,三輛小汽車大燈幾乎要晃瞎人眼,易大帥就站在外麵,身後是一列持*槍警衛,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來開門的伏延。
“阿玖是不是在你這裏?”
他寒眉怒目,情緒極為糟糕。
伏延大開觀門,幾乎都要感激易大帥來的速度了:“在在,師父來了一天了,我請她回大帥府,她不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