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1 / 2)

得隨時會被扒了一身皮做大衣。

她畏懼的往後縮了一下:“你你……看出來了?”

看出她的真身了?

女教師趁此機會又狠狠打了她兩下,罵的愈加帶勁:“你別以為自己是個小狐狸精,迷惑住了男人就萬事無憂了,要是不好好學琴,壞了我的口碑,我照樣打你!”深宅大院裏沒有兒子傍身的女人,哪個不是靠著男人的寵愛度日?

胡玖是長的漂亮沒錯,可漂亮鮮妍有幾時?

頭一日上課,她就給了胡玖一個下馬威。

英文與畫畫的兩位女教師相對來說,倒是和氣許多,雖然也是端莊的中年女性,全身上下都透著“規矩”倆字,卻不說什麼過份的話,也不用戒尺。

胡玖久在山野,無拘無束慣了,對學習沒什麼興趣,更不必說跟嚴肅刻板的中年婦女在一起,錯了一點都要嚴格教導,簡直是對她天性的抹殺。

她頭一天上課,當晚就氣的連飯也不肯吃了,鎖在自己房裏不肯出來,盤膝閉關修煉。

易大帥在飯桌上沒見到她,讓丫頭去請,聽說小狐狸拒絕吃飯,他親自去叫人,敲了半天的門,隻得到一句悶悶的話:“你走吧,我不想吃。”

易大帥不明所以,想要故伎重施,找了鑰匙來開門,卻發現門從裏麵反鎖了起來,根本打不開。

小狐狸似乎心情很不好:“騙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易大帥:“我怎麼騙你了?”

再問,裏麵寂寂無聲。

胡玖在南城住久了,漸漸對民間的事情也懂得了一些,挨了鋼琴教師幾戒尺,心裏便暗暗起疑,懷疑易修對外透露了她的身份,鋼琴教師才說要扒了她的皮,半夜修煉完畢,推開窗戶見到明月高懸,思來想去,覺得這地兒不能再呆了。

她當晚就離家出走了。

次日易大帥早早就出門處理軍務,沒好意思跟五姨太說胡玖跟他鬧脾氣了,便叮囑明祿多多留心三樓的動靜,這才不放心的出門了。

胡玖大半夜一個人偷溜出大帥府,天亮在滿大街晃悠,穿著倒是體麵,可是身上沒錢,路過所有吃東西的攤販隻能看看,好不可憐。

這時候就懷念起易大帥的豪爽了,跟著他出門從來都是買買買,無論吃的玩的統統滿足。

“騙子!居然想合起夥來扒我的皮!”不怪抱著她的尾巴不撒手,摸個不住,原來他早就打定主意了?!

她沿著南城最繁華的一條街走過去,正是午飯時間,沿途都是酒樓裏飄出來的香味兒,深呼吸幾口,腔子裏都是肉香味,再也忍不住了,扳著指頭算自己在南城肯請吃飯的熟人,除了不知道家在何處的崔靜香,還有一個小徒弟伏延。

三清觀裏,正張羅著孩子們開飯的伏延忽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感應節氣:“果然快要秋涼了。”

南城最熱的季節已經到了尾聲,很快秋天便要來臨,當許多富人家開始為了酷暑高熱的離去而歡欣鼓舞的時候,三清觀的觀主伏延又到了要為孩子們準備冬衣及過冬食物的經濟據拮期。

夏秋的孩子們好養活,小河裏的魚蝦,山上的野菜、野栗子、野果子、竹筍、樹上的鳥雀蛋……總有能果腹的東西,還能順便改善生活。

但冬天物質奇缺,氣候又寒冷,生意清淡,觀裏的日子並不好過,連多生兩盆木炭都要再三計劃。

飯菜才端上桌,就有人叩響了三清觀的大門。

伏延看到來人很是驚訝:“師父你……”恢複人身了?

少女苦著一張臉,坐在小徒孫搬過來的小凳子上悲憤欲絕:“我離家出走了!”

伏延頓感不妙,委婉勸說:“大帥對您挺好的,幹嘛要離家出走啊?”

胡玖支起一雙狐狸爪子給他看:“你知道他怎麼讓人折磨我的嗎?你看看!”

伏延低頭去看,白嫩的手背上有兩個眼熟的紅印子,他觀裏小崽子們無法無天的時候,為了威懾這幫野猴子,也動用過家法:“這是……戒尺?”

胡玖悲憤哭訴:“鋼琴教師打的。他找的女人特別的凶,還說是什麼南城最好的鋼琴教師,我看是最厲害的打人教師吧?”

小孩子們端著飯碗豎起耳朵偷聽師祖向小徒弟告狀,都同情的互相用眼神交流:真沒看出來,師祖的日子也不好過嘛!

伏延盯著她手背上的紅痕,差點笑出聲。

胡玖初次用尾巴嚇唬他的時候,他是真對這位大妖充滿了懼意,但是隨著接觸的次數多了,不知何時開始,懼意便漸漸淡的找不到了,反而覺得她孤單的可憐,還要適應人類社會的種種。

“先生打的?”

“對!她還威脅我,要扒了我的皮!”少女驚魂未定,淚汪汪求助:“我以後再也不回大帥府了!”

伏延想笑,又忍住了,咳嗽幾聲:“師父,說不定是你想多了呢。”

胡玖一雙桃花眼瞪的溜圓:“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易大帥那些好話通通不作數了,她已經腦補出了自己的下場,細嫩的小手抓著伏延的袖子不肯鬆開:“徒兒,你說大帥他每天給我吃那麼好,是不是就想剝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