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似的,又一個箭步朝前暴走。
然後又被拉了回來。
手突然被牽住,顏戰一怔。藍蓓蓓的手很小,溫熱柔軟,像是能點燃他的血液,許久不曾感受到的暖意傳遍全身,四肢百骸都有了溫度一般。
顏戰表情怪異地看著她,黑眸滿是疑惑。
“別跑了行不行啊,撞得我胳膊肘疼死了!”藍蓓蓓埋怨,仰頭望他一眼,拇指指腹無意識蹭了下他手心的薄繭。
顏戰像是聽進去了,不跑了,隻是手臂顫得厲害。
藍蓓蓓終於意識到:“你害羞啊?”
想到他們古人常常掛在嘴邊的“男女授受不親”,看他麵部表情冷硬,像是在死撐著什麼,她這動作好像是過分親密了點。
“那你別跑了啊。”藍蓓蓓鬆開手,心想這座冰山好像也不是沒有感情,起碼還知羞。
等有空再給他好好科普一下《寵物的自我修養》。
她一鬆手,顏戰心底像是空了一下,來不及細想就被吸附過去。
這次沒再坐公交車,因為藍蓓蓓的行蹤被發現了。
司機偷偷看了眼後視鏡裏的小小姐,見她眼睛時不時地往旁邊空位上瞟,心想這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富豪的掌上明珠,過著令人羨慕的日子,如今先生太太一走,小公主就變成了個任人宰割的小可憐,不僅要被逼著去相親聯姻,平時去哪兒都要聽從二爺的安排。
他看了眼空座上的包,好心提醒:“二爺跟大爺都在家,小小姐要是不想拿包上去,可以先放在後備箱裏。”
老司機的話提醒了藍蓓蓓。
這包大黃魚絕對不能被她那兩個吸血鬼大伯發現!上次離家出走後他們已經對她加強了防範,一路上都派了人跟著,要是被發現她連跑路的本錢都沒了。
*
藍蓓蓓今晚要去參加的是段家的訂婚宴。
段家跟藍家在生意上一直都有來往,段家後台硬,上麵有顏家罩著,藍蓓蓓的大伯希望跟人攀點關係,好借段家的關係勾搭上顏家,這種裙帶關係總是被上流圈孜孜不倦運作著。
藍蓓蓓當初答應跟段有立交往也是被大伯煩的不行,勉強同意的。
藍永利今晚逼藍蓓蓓過來參加前男友的訂婚宴,目的是不想兩家人以後太難堪,假惺惺的跟段家夫婦寒暄,說兩個孩子之前都是鬧著玩的,早就不計前嫌變成好朋友了,還試圖撮合藍蓓蓓跟段家二公子。
藍蓓蓓在房車裏補妝,一直沒有露麵,藍永利擔心她耍大小姐脾氣不肯來,親自過去喊人。
“蓓蓓你知道大伯現在的處境嗎?你爸爸這一走藍家現在就剩下個爛攤子,合作不能斷,大伯也不是非要用熱臉貼人冷屁股,但是局勢所迫我們不得不討好這些人。你就跟你爸一個樣,為人太死板,人要學會低頭,硬氣有什麼用?硬氣在當今社會是生存不下去的啊。”
藍蓓蓓低頭玩手機,眼皮子都懶得抬:“可是我爸賺了幾百億,我爸憑真本事掙錢,不用給人低頭哈腰一樣能拉到投資,還投了你的公司。對了大伯,你是不是還欠我爸兩千多萬啊?”
藍永利:“你這孩子,在哪裏道聽途說來的?我跟你爸爸是親兄弟……”
“親兄弟明算賬。”藍蓓蓓打斷他,表情冷淡:“大伯不還也沒關係,把屬於我的遺產歸還就行。”
藍永利生氣道:“你這說的什麼話?我還能動你的遺產不成?你爸爸臨終之前交代我,一定要等到你結婚後才把遺產交給你,當時吳律師和財務長都在場,不信你自己去問!”
他有人證,藍蓓蓓無話可說。
圈裏人都知道是藍永利的小舅子做生意虧了,他不敢動集團的錢,便挪用了這筆錢等翻身,拖著一天是一天,等小舅子那邊資金回籠再補上,明麵上大家都知道他一直在給藍蓓蓓物色對象,實際上找來的都是些歪瓜裂棗有前科的紈絝子,普通姑娘尚且看不上,更何況金枝玉葉眼高於頂的藍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