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可解幽都燃眉之急,也可除長安兵變隱患。”

有些人就有這樣一種天分,管中窺豹雖隻得一斑,卻見微知著,憑毫厘蛛絲馬跡便可窺得全局,燕少千正是這樣的人。

她這一番話可算得上一語驚醒夢中人,燕禮恭恍遭雷擊,電光石火之間,一個念頭悄然冒出。

次日早朝,燕禮恭少見的沒有看戲。

“兵部侍郎韓若鯉。”年輕的帝王聲線低沉。

“臣在。”韓若鯉出列。

“幽都雖已解圍城之困,然月氏百萬大軍壓境,依舊不肯退兵。朕親封你為懷化將軍,賜紫袍、金玉帶,命你明日即刻率五萬精騎兵趕赴幽都,並監押糧餉,助許總督擊退月氏。”一道口諭,令乾元殿上鴉雀無聲。

“微臣惶恐,微臣雖為兵部侍郎,然資曆尚淺,兼從未帶兵,實在難當此重任,望陛下三思。”韓若鯉是極清楚自己的能耐的,但這樣的重任,他接不了,也不敢接。

“朕已然三思過了,韓愛卿過謙了。若無資曆,此番幽都一行便有了;從未帶兵,此番月氏一戰便帶過了。朕不想說第二遍,你退下吧。”強硬的做派,與平時那謙恭禮讓、和顏悅色的樣子截然不同。

“禮部侍郎杜涵川。”又喚出另一個人的名字,聲線依舊低沉。

“臣在。”杜涵川出列。

“朕親封你宣慰使,賜緋袍、金帶,命你隨懷化將軍韓若鯉一同,掌監察之職。”又是一道口諭,本已鴉雀無聲的乾元殿更是如同悶在了水裏。

“臣遵旨。”杜涵川向來識時務,況且就算推拒,燕禮恭也不會改變初衷。如今恰好,有自己跟著,那呆子也周全些。

而殿上一襲墨衣的燕少千又是另一番滋味,不愧是融帝啊,生生將一箭雙雕之計變成了一箭三雕,韓若鯉一去,他手上的籌碼又多了一枚……

而昨日在禦錦園中寫的別離詩就可算作是給這二人的送別禮了。

第二十五章 西風嘯

五萬精騎兵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對於許馳遠來說,這無疑是雪中送炭,而對於聞人辛來說卻可謂是晴空霹靂:長安若是無恙,那人是決計不會派援軍來幽都的,此次定是京中有變,若真是如此,那就非得速戰速決不可了。

將韓若鯉、杜涵川二人領入帳中,許馳遠指著邊防布兵圖,麵色不善,“眼下月氏也就是這樣了,圍城的計劃是別想再繼續了,糧草被燒也久戰不起,隻是這樣僵持著對大暨也是有害無益,既然你們來了,那就看看吧。”

杜涵川對行軍布陣是半點不在行,雖然自小對揮斥三軍這樣的事神往不已,但真臨到他頭上,也就那樣了。

韓若鯉則不同,畢竟在兵部呆了些日子,自小也算是熟讀兵法,一眼望去就看出幾分端倪,“總督大人可曾想過與月氏正麵開戰?”

“什麼意思?”許馳遠一聽也來了興致,走到圖跟前,衝韓若鯉一問。

“現下糧餉已至,也該是迎戰的時候了。月氏原先必是打的各個擊破的主意,那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拉長戰線,大暨是主戰場,分散兵力無妨,然月氏遠道而來,必覺吃力。”韓若鯉說了幾句,停下來看了看許馳遠。

許馳遠不語,隻點了個頭,意思是繼續,於是,韓若鯉又道:“真正打起來,可派三萬騎兵以箭形逼進月氏大營。”說到這裏他頓住了。

許馳遠不知何事令韓若鯉為難,道:“韓將軍但說無妨。”

“末將有一事相問。”韓若鯉甚是認真。

許馳遠也不含糊,“說。”

“軍中可有臂力驚人的神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