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還拿到一個進軍校的名額,真是走了狗屎運,因禍得福。”分明是那人自己先動的手,南飛也受傷了,隻是他後麵下手比較重而已,所以說這種事真的是看命。

葉勳用筷子那頭敲了敲他腦袋:“別說了,吃飯,吃完飯回去養足精神迎接下午的射擊考試。”

張玩悶悶的嗯了一聲,埋頭吃飯不說話了。

……

靶場上風雨交加,沙土被雨水打濕,泥水濺在鞋麵上,一個個落湯雞手裏拿著狙擊木倉,排隊準備接受五十米的射擊考試。

雨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愈發狂烈起來,似乎要把積累了好幾個月的雨水傾數下光。

王濤陪著他們在淋雨,看了眼身旁同樣被雨淋透一身的寒司令,默默在心裏感歎。

明明可以不用過來淋雨,去教學樓監督其他組考試,寒司令這是擔心林暮川才跟過來的吧。

濕涼的雨水拍打在臉上,順著他堅毅的麵龐往下滑落,寒遷站在雨中如同一座巋然不動的大山,雙眼緊緊盯著不遠處的某個人。

王濤在旁邊嘖嘖歎息:“這些都是溫室裏的花朵啊,我還從沒讓他們在惡劣環境裏訓練過,這下看他們怎麼應對。”

寒遷薄唇緊抿沒說話,抬起腿緩緩朝那邊走去。

王濤愣了一下,也趕緊跟上。

雨聲嘩啦啦在耳旁響起,林暮川已經被淋得濕透,雨水打在臉上一片濕涼,偶爾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排在後麵,看著前麵的人打狙,在雨聲的掩蓋下,連子彈破膛而出的聲音都聽不真切,已經嚴重影響了大家的發揮。

風速和風向會影響子彈的飛行軌跡。

空氣濕度相當於空氣的黏性,空氣濕度越大,則空氣的黏性越大,對子彈飛行距離和飛行速度的阻礙也越大。

眼下這大雨傾盆的,空氣阻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還好打的靶子是固定式的,隻要判斷好風向距離,幸運的話還是可以蹭中一點紅心的。

前麵的人都打完了,林暮川抱著手裏的木倉走上去,從旁邊積滿雨水的彈盒裏摸出三顆子彈一一裝上。

教官還沒有教過他們怎麼判斷風向距離,前兩顆子彈他已經做好了報廢的準備,打算用來摸摸風力阻力。

他端著槍在泥水中趴下,把槍架好,瞄準鏡校正好,然後眯起一隻眼對上去。

瞄準鏡的鏡頭沒一會兒就被雨水模糊掉,林暮川耐心的伸手擦拭幹淨,然後繼續沉下心瞄準方向。

現在刮的是東南風,從側後方吹過來,對子彈的阻力主要體現在平行方位,所以剛開槍子彈就會偏離軌跡。

林暮川有些不安,抱著狙擊木倉又往右邊挪了挪,再次瞄準的時候,槍口不是對準紅心,而是偏右邊一點。

他緊張的吸了口氣,再次抹掉瞄準鏡上的雨水,在心裏估算著距離,開出第一槍。

乓的一聲,像是一整塊玻璃爆碎發出的聲音,在雨聲的掩蓋下聽不分明。

這麼遠的距離看不清彈孔,林暮川用狙擊木倉上的瞄準鏡看了一下,子彈打在第八環,離靶心還有一個環的距離。

很好,按這個進度,一槍槍試探進去,隻要有一木倉打中靶心就算及格的,兩木倉為良好,三木倉全中算優秀。

他還有兩發子彈,抱著狙擊木倉又往右邊挪了一點,小心翼翼瞄準方向又開一木倉。

子彈蹭到了一點紅心!

王濤和寒遷站在旁邊看著,他豎起拇指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嫂子厲害。”

寒遷和王濤從沒教過他們判斷風向距離,但是有天賦和腦袋聰明的,加上運氣不錯應該能打好,林暮川就屬於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