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魏之笑了,摸摸她的頭說:“小漿糊,如果迷了路就到處問一問,新加坡大多數人也會說中文,然後找就近的地鐵。那裏地鐵四通八達。”想了想,又取出一個手機放到阮湖手裏,“這是我往年的手機,過去辦一個本地卡,以防你丟了。”
阮湖摩挲著手裏的機子,黑色翻蓋的三星,她記得。然後她問:“這手機裏還存著我的照片麼?”
言魏之愣住,正要回答,登機廣播響了起來。眾人紛紛起立,一並朝著登機口走去。阮湖手指哆嗦了一下,慌忙將手機塞進隨身包,排隊登機去了。
飛機起飛有隆隆聲,等到了萬丈高空有如靜水扁舟,感覺不出是在移動。言魏之把靠窗的位子讓給阮湖,知道小姑娘那點想看雲彩層層的心¤
聽說男人把名字起的女氣些,命數格外好。這朱零雨的名字,不但女氣,而且朦朧。言魏之心想,還真是西湖飄雨了,隨即又扯起嘴角問:“朱先生江南人士?”
朱零雨臨危不亂,笑說:“我是杭州人。”
言魏之嘴角抽搐一下,點了點頭。阮湖打斷他們,說:“我怎麼覺得你倆像江湖中人會麵,機鋒暗藏了呢?”
這回朱零雨和言魏之嘴角同時抽搐,然後清清淡淡笑起來,不再多話。
Chapter 10
寒暄一陣,朱零雨說自己有事,記了個阮湖電話,又問了酒店名稱,匆匆走了。阮湖這會兒才轉頭問那倆接機的新加坡人:“你們跟他認識?”
新加坡華人戶口上寫倆名字,一中文,一英文,這倆人男的姓蔣,叫蔣唯,英文名Victor,女的姓晁,晁加諾,英文名Felicia,然而他們平日隻記別人的英文名,蔣唯聽了阮湖的問題,想了半天,說了句:“Mr. Chew 很棒。”然後豎起大拇指,“CEO of Felix。”
阮湖還未回答,卻聽言魏之清淡笑了笑,“Felix,聽起來像做電子企業的。”
這句話內容無問題,然而聽起來殺傷力極大,阮湖不解地以為,坐飛機果然累,連言帥哥也冷嘲熱諷起來了。
晁加諾的中文還算過得去,說:“不是電子企業,是real estate。”
阮湖愣了,言魏之扯起一邊嘴角笑:“房地產啊,巧了。”其實他心裏念著的話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阮湖神色大喜,興奮地提起行李箱,說了句:“有生之年,狹路相逢。”於是嗒嗒踩著高跟鞋朝出口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見言魏之臉色不太好,蔣唯與晁加諾進退兩難,於是爽快嚷了聲:“hotel。”
機場亮堂堂的,映得阮姑娘的臉色晶瑩若玉,笑容明媚似花,聲音清脆如黃鶯出穀,言魏之看得不由傻傻笑了笑,連忙跟了上去。
酒店在新加坡最繁華的烏節路。所謂烏節路,言魏之是這麼跟阮湖解釋的——北京的西單,成都的春熙。滿街耀目的名牌店,衣香鬢影的女子,阮湖看的是眼花繚亂。
小汽車內的空調開得很低,隻有二十度,阮湖鎖緊眉頭,環臂取暖。言魏之雙眼微眯地笑,問:“你的包呢?”阮湖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拿過挎包遞給他。言魏之又笑了,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取出包內的披肩,說:“帶了不知道用。”
阮湖接過披肩圍上,心裏春暖花開。
蔣唯在前視鏡裏看見車後的場景,說:“軟封真開明,讓小情人一起出差。”
言魏之正要解釋,餘光卻見阮湖埋下頭,微微將披肩裹緊,嘴角竟蕩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由看傻了眼。
夏光明媚,街邊人熙熙攘攘,新加坡的路很平整,車行順滑。隻是暑氣難褪,好在兩旁樹木高大,擋去熱氣灑下細碎光斑,點點入人眼,喜人心。
熱帶的天氣說變就變,先前還是朗朗乾坤,剛到酒店便下起了陣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有綿綿的鋼琴聲,阮湖望見門外的雨簾,所有景致的浸在其內,模糊不清。
晁加諾讓言阮兩人等等,說酒店訂的房間出了點問題,現在要換。言魏之陪阮湖站著,忽然有點心猿意馬,不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