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阮湖不解地抬起頭,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動作極為曖昧,忙不迭鬆開手,退後兩步靠牆自衛。言魏之見此情景,苦澀笑了笑,說:“你等等。”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衝進衛生間。
水流聲開得極大,阮湖在外間聽到用水拍臉降火的聲音,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一絲莫名的筷感。待言魏之出來,她走上前去又問了句:“需要冰塊麼?”
言魏之正拿著浴巾擦拭頭發,聽阮湖這麼一問,不由回頭愣怔地看著她。阮姑娘臉上的微笑有些微壞意,言魏之又氣又無奈,最後竟也笑了起來,說:“給晚上留著吧。”於是牽了阮湖的手,大步流星便朝門外走去。
重逢之後,有許多次阮湖禁不住想問言魏之,為何當年要失信於自己。在她的記憶中,他是一個克己且守信的人。那年言魏之接了一個項目,全身心要去做好,於是與她分手。阮湖問,若有可能,以後我們還會不會在一起。
當時言帥哥答得那叫一個成熟,以後的路變數太大,我不能做保證,也許吧。
於是阮湖說,答應我一件事,未來兩年,不要交女朋友,因為我會很難過,因為我需要時間站起來。
阮湖沒想到的是,不過半年多,言魏之便跟一個小美女好上了。其實有些話說出口,字裏行間總帶了些旁的意思。比如兩年之內不要交女朋友的意思是,分手就分手吧,我等你兩年。
然而現在,阮湖卻覺得沒有必要追問。當言魏之牽著她的手,穿過繁華而多情的異國街道時,她忽然覺得前塵若夢。幾年過去,往事如陷入土壤的花瓣,除了些模糊的唯美,再無跡可尋,然而春意熱鬧的枝頭能開出同樣絢爛的花朵。
阮湖在愛情上,向來沒有什麼不變通的原則,如一定要男追女,如好馬不吃回頭草,她想在尚還青春的時光中,若是認定了,便應當一往無前地去追求,即使傷痛,起碼不會後悔。
何況當言魏之幹燥溫和的手掌牽住她時,華燈初上的街頭輝映著夕陽霞光,前方的男子總忍不住側過頭,看看她,小心翼翼地確認失而複得後,她仍在身邊。
晚飯時間約得是七點半,言阮二人在烏節路閑散逛著,說些近年來的趣事,光陰溫軟得像冬季曬過日光的厚棉被。到了七點,言魏之打電話給出租車公司叫了一輛倫敦式出租車。
出租車全紅,裏麵寬敞,行車平滑順當。等過了鬧市區,邊上高速公路,一路直接通往東海岸。車內飄著柔軟的法文歌,出租車司機不多話,偶爾隨節奏晃動。言魏之進了車,還是不肯鬆開阮湖的手。阮姑娘笑了笑,轉頭看熱帶暮色風情。
高速公路中間是長條花壇,近東邊,各色花朵簇擁如雲錦,十分豔麗。新加坡的國花是胡姬花,阮湖正欲轉頭問言魏之,胡姬花的通俗叫法是什麼時,隻覺身子忽然失重,身形一歪,伴著高速公路上尖銳的車胎摩攃聲,言魏之的忽然攬手將自己護進懷中。
東邊下高速的一截有一個拐角,當時一條小奔馳忽然開來,出租車司機猝不及防,兩車碰撞,轟然作響於將晚的高空。阮湖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巨顫,伴著尖銳的車鳴與警笛,還聽見言魏之的悶哼聲。
“沒事吧?”言魏之鬆開懷抱,阮湖慌忙抬頭間,碰到被撞斜的前排座位,她驚慌的看了看言魏之,連忙問:“你呢?”
言帥哥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一道血口子,瀟灑道:“小傷,不礙事。”
兩人這才回神細看車內車外場景。出租車還算好,司機受震蕩暈了過去,但沒怎麼受傷,然而另外一輛奔馳小汽車情況便要糟糕許多。車子斜翻在路邊,車窗半碎,還有灌木枝椏伸進車內。言阮二人同時倒吸口氣,忙開門下車。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