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3 / 3)

林沛然抓住了他,然後順著摸索,摸上他的臉。

林沛然胸口悶疼,疼到幾乎無法呼吸,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像被一柄無形的刀子狠狠剜了進去、剖出心髒肝膽,一顆一顆擲在地上無情地踩。

他眼睛很澀,可是居然沒有淚掉下來。

林沛然這才知道,原來到了真正難過到極點的時候,就連眼淚都不會給你痛快。

什麼才是這世上最難過的事?

林沛然從前不知道。┆思┆兔┆網┆

夜雨停了,陰沉的天空水濛濛的,空氣清新舒爽,倒是很給麵子。

林沛然好像已經沒事,就是精神還懨懨的。他不肯老實呆在賓館消磨時間,一心想趁著最後一天再到沒去過的地方看一看。

他來D市的時候,是抱著單純而興奮的喜悅,滿懷期待地想要和鄭文軒一起留下美好的記憶的,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可以放縱的機會。所以既然來了,在還能夠任性的時候,林沛然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

鄭文軒拗不過他,隻好答應陪他接著逛。

林沛然不想讓他再繼續擔心,他付出了這麼慘痛的代價,才終於讓鄭文軒暫時忘掉了貝佳的事,讓鄭文軒的眼睛裏重拾堅定走下去的星火,他一點兒也不想因為生病就害得一切前功盡棄。

“……”白玉看了看他,手臂橫過桌麵,輕輕捶了一記在他肩上,“幹嘛道歉?”

林沛然沒吭聲,但他知道,他勾起了白玉的難過。

白玉喜歡的人死了,死了很多年。

他遠比任何人都厭惡死亡。

他本不該再一次用生死這樣的事來傷害他。

林沛然費力緩了一會兒,勉強跟他說:“你幫我……拿點兒藥吧……我箱子裏褪黑素那個瓶子……還有白色的那個……”

鄭文軒立馬去做。

他開了燈才發現,林沛然簡直就像從水裏剛撈出來的,滿頭都是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他心疼得無以複加,“沛然,咱去醫院吧,我怕你出事兒……”

林沛然的腦子好像在一瞬間變得清醒,他渾身抖了一下,拉了拉鄭文軒,孩子氣撒嬌似的:“我不去……就老毛病而已,習慣了……你陪著我,我哪兒也不去。”

“……”鄭文軒疼惜著捏他的臉,“習慣了”三個字,就像一柄利刃刺進他心裏。

第二十六章

林沛然一字一句、冷靜跟他說:“你可以發請柬給陶哥,給煞姐,給同事……全世界都知道的事,隻有我不知道,隻有我被蒙在鼓裏,我還傻兮兮地等著你,等著你從D市調回來跟我雙宿雙飛?”

“……”鄭文軒萬萬沒想到,林沛然居然會知道這件事。

他和貝佳公開了,去拍了結婚照,定了日子,但還沒領證。

貝佳的父母非常看不上他,因此,貝佳和家裏吵架吵得昏天黑地。

他是真正的孑然一身窮小子,父母親戚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人脈淺薄,收入低微;像貝佳那樣的家庭背景,怎麼可能瞧得上他呢?

D市的人們夜生活豐富,寬闊的廣場周圍,走幾步就能看到在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借燈光舞秀的短視頻尬舞人才。路人們似乎早就習慣了這些“目中無人”的年輕人,從他們的鏡頭前路過時,會見怪不怪地躲開攝像,給他們發揮的空間。

林沛然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驚異和莫名的好笑令他全程忍笑忍得辛苦,每每在和那些歡樂多的二逼青年錯身之後,在他們背後捂著嘴瘋狂抖動雙肩。

“習慣就好,D市就是這個畫風,自從某音火起來,你走在路上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