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段(1 / 3)

一般隻用銀針,而無需親嚐。但若是有筵席,禦膳房忙亂,蘇娘照看不來,若被人趁亂而為,也是有的。

玉樹也會過意來,小嚐了一勺臘八粥,細細品後方把金蓮花小碗呈到榮惠手中。

榮惠勺起臘八粥嚐了兩口,慢慢品了半日,頷首讚道:“不錯,蓮子不硬不爛,紅棗也是甚甜,還有一股子清淡荷葉香氣呢。”

見芝蘭玉樹幾個都候著,她又抬手,笑道:“別看著我,你們也盛來嚐嚐,今日過節,不必拘束。既然不能和家人一齊,咱們幾個一起,都算作一家人的。”

眾人皆笑,各盛了粥食,與榮惠閑話起來,氣氛得宜之時,卻聽得外頭德才稟道:“娘娘,錢貴人來了。”

這等時候,隻怕是快要開宴了吧,她來做什麼?<

榮惠皺起眉,好歹還是支用得上的槍,到底還是點點頭,讓宮人將她請了進來。

☆、 文學網

錢貴人一身團紋吉服,暗金線織出繁複細密的花樣,雖不算頂貴氣,卻也是花團錦簇的摸樣。她見榮惠出了來,姣好的麵容溢滿了笑,忙上前請安。

榮惠體形吃重,行動不便,也不扶她,隻擺擺手笑道:“好好的不備著去家宴上,來本宮這冷清清的地方湊什麼熱鬧?”

錢貴人坐在榮惠賜下的座上,笑得乖巧:“今日臘八,聽聞娘娘因病辭了筵席,嬪妾本就該來探看娘娘才是。”

榮惠淡淡一笑,手中茶蓋輕輕撥了兩下,下屬有心,她便與之閑話了兩句。但錢貴人閑話閑話著卻半天不表明來意,榮惠便有幾分不耐起來,漫不經心的撥了撥指甲。自有孕起,她便少戴護甲了,水蔥似的玉指隻塗著淡淡的蔻丹。

錢貴人是聰明人,看出榮惠耐心有限,嘿然半晌便支支吾吾的說出了來意:“……嬪妾近幾日感覺身子有些不適,不知是不是風寒的緣故,時有嘔吐,又胃口不佳。”

榮惠挑眉,錢貴人略垂了頭,低聲道:“是些小毛病,嬪妾也不好意思喚太醫來診治,還不定叫人如何說嬪妾身嬌肉貴。娘娘厚待嬪妾,嬪妾想著,憑娘娘身份和出身,自有相熟的太醫,便厚著臉來求一求娘娘……”說著,她抬起了頭,眸中隱有希翼。

屈指一算,錢貴人承寵也有兩個月了,榮惠有些好笑,這錢貴人聰明是聰明,到底是入了小道。這等事,何須說得如此轉折,不外是覺得自己有孕,又怕是空歡喜,更怕太醫不可信遭了暗算,步入賢昭儀那般下場。

賢昭儀雖然看似小產致病,病入膏亡,但宮中不知何時傳起一種賢昭儀其實遭了暗算才病得快要死了的說法。雖然是傳言,信眾卻極多,後宮本來也是個不擇手段的地方。

榮惠雖不以為然,卻是並沒耽誤,叫玉樹去請蕭太醫。

錢貴人麵露喜色,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多表達幾分感謝,便有宮人進來稟道:“娘娘,營千總薛遠覲見。”

聽到營千總時,榮惠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說的是自己二哥薛遠。薛遠當日說投筆從戎並非戲言,不久就轉就武職,他原就是正六品的翰林院編修,如今考核有之,關係打點有之,便轉做了正六品的武官京外軍大營的營千總。

薛遠既無皇命,又無召見,怎能入宮覲見自己?但他既然能進宮覲見,必是合規的……榮惠滿心疑竇之時,麵上不顯,將錢貴人打發道側殿裏候診,然

後便請薛遠入內。

榮惠心裏的疑問,在見到薛遠第一眼便解開了。薛遠一身縞素,披麻戴孝,麵上青白,下顎胡茬點點,形容憔悴的向榮惠見禮:“娘娘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