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一窒,仿佛某些傷疤被血淋淋地揭開來。
這些天來,藍翎和八哥都小心翼翼地陪著我,絕口不提我流產的事情,甚至連孩子、婦人,嫁人等能產生聯想的詞都成了禁語。
可眼前這個男人——我曾經的丈夫,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地將這樣的話這麼平淡地說出來?將我已經好像快愈合的傷口,又一層層揭了開來……
“現在,你終於得償所願了,恭喜你,柳小姐……”他看了看我,有恍若想起什麼,“或者,我該叫你……梁姑娘!”
本想好好談談的,結果還是談崩了。
我無力反駁。
“那麼,告辭了,梁姑娘!”他笑一笑,朝我拱手,“後會……嗬嗬,無期了!”
是啊,無期了,他說過,他再也不會來打擾我的生活。
看著他毅然離去的背影,我淡淡的笑開了,心中卻是澀澀的……這次,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吧?
我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去,就是三年,而這次分別,也真的差點就成了永別。
從竹屋後麵轉出來的時候,身子有些發軟,可我還是堅強地站在地裏。
藍翎有些擔憂地看著我,朝我後麵看看。
“別看了,他走了!”我笑一笑,他真的走了,他說他不會出現了。
我應該高興的,是不是?
是的,我應該高興的。
所以,我真的就笑了起來,指著地裏的菜道:“今天是不是要割些菜炒一炒下飯?”
藍翎沒想到我會問出這個問題,愣了一會神,才道:“如果你想吃,我就去割一點!”
“不用了,我去吧!”我自告奮勇地去拿刀來割菜。
“喂,小心點,你會不會啊?”她看我在一顆菜上東割割,西割割,顯然不放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放心吧,不就是從根部割斷嘛,沒見過割菜,我還沒吃過菜嗎?”我笑著抬頭看他,手一使勁,刀子狠狠地劃在左手上,將左手手掌劃出長長的一條來。
“昕晨,你怎麼了?”藍翎急急衝到我麵前,抓起我的手。
眼前,是殷紅的一片,一如當日在石板橋下,我用手抹起的那一抹紅。忽然,好痛,痛得無法動彈,連叫都叫不出來。
我張大了嘴,看著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滴入地下,滲入土壤,我的眼前漸漸模糊。
眼前氤氳著一些霧氣,慢慢凝聚成水珠,和著血一起,滴落下來。
“昕晨,是不是很痛啊,你別哭,我幫你拿傷藥去,來,我們回屋……”藍翎手忙腳亂地安慰我,我卻固執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眼淚越掉越凶,根本沒有辦法製住。
“啊……”大叫一聲之後,我膝蓋發軟,蹲下`身子,也不管手上的傷,抱著膝蓋,任由淚水肆虐。
我放肆地大哭,放出聲音來,像怒吼一樣,淚水不停地掉落,眼前的泥地,都濕了好大一塊。
“啊……啊……”我垂著地,像潑婦撒潑一樣,無法遏止。
“昕晨……昕晨……”溫柔的安慰聲音猶在耳,身子已經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躲在那一方天地中,我哭到聲嘶力竭,最後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166選秀延遲
醒來到時候,是第二天下午,我這一哭,居然一覺睡了一天一夜。
左手,有些緊繃,我看了一下,已經包紮好了,包紮得很精致。也難怪,藍翎是上過戰場的人,包紮傷口的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吧?
隻是,不知道他在拿著紗布的時候,有沒有想起當初自己在戰場上運籌帷幄的瀟灑,指點江山的豪邁呢?
男人嘛,總是喜歡那種馳騁疆場的感覺的吧?
舉而那個人,現在已經在去往邊境的路上了吧?也好,睡著了,過了他出發的時間,省得自己胡思亂想。
哭了那麼久,頭腦倒是清醒了,人一下子好想就輕了幾斤一樣。
看樣子,沒事哭一哭,去掉一些水份,大概還有減肥的作用呢!
還“你醒了?”草屋門口站著我熟悉的淡藍色身影,修長的身形,和水色一樣淡淡卻溫暖的微笑。
“醒了!”我伸個懶腰,跑到他麵前揉著肚子:“好餓,有吃的嗎?”
“就知道你醒來會餓,我幫你去拿!”他帶些寵溺地看著,然後跑了出去。
屋子外麵陽光真好啊,可惜已經近了黃昏了,隻是濃烈的紅霞,布滿了天際。看來,明日又將會是一個好天氣啊。
出了遠門的人,大概會比較方便。
“昕晨,吃飯了!”藍翎端著飯菜進來,在夏日的餘輝照耀下,他忙碌的樣子,看在眼裏,別有一番獨特的味道。每天田裏地裏地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