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當時寫稿子寫了挺久的還。

遊錚掛上鎖,啪嗒一聲,回頭就把這件事忘了。

多年後,遊錚又回憶起了當時的糟心感覺,他回頭對老爹誠摯地說了一聲:“我需要去一趟衛生間。”

遊不殊很理解:“緊張是難免的啊,快一點,馬上就要開始了!”

遊錚漫無目的地在長廊上走著,他隻是想暫時逃開,外星共和國,軍職,新任執政官,一切亂七八糟的玩意,他就突然被推進了這個世界,都沒有人問過他願不願意,*,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夢呢!

他突然趴到牆上,使勁地磕自己的腦袋,在地球的時候,遊錚偶爾也會犯二到以頭撞柱,不過那時候疼痛總會讓他很快清醒——地球上的牆可不會躲著人。

於是他毫無感覺地磕了很久,等終於轉過身來,有人驚奇地望著他,但即使一臉驚愕的古怪表情,也沒有破壞他的優雅與冷冽。

這個難得的美人很快恢複了一貫波瀾不驚的神情,朝著遊錚走來。

遊錚,遊錚想立刻穿越回地球。

第一次見麵時跟個流氓似的直接脫光就算了,可以安慰自己是對方要求的,這次像個傻子一樣咣咣撞大牆,怎麼說?有水進我腦子裏了我想把它甩出來?

墨菲定律應用到遊錚這裏,他越應該表現出軍武世家二公子共和國新任執政官的霸氣側漏風姿傲然的時候,他越慫得像原來的那個地球小混蛋。

他沉痛,而發自內心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失禮了。”

對方微微一笑:“是我失禮了,本不該打擾到您,執政官閣下。”

“沒有,”遊錚手忙腳亂地替對方辯護,“這裏是公共場合你愛怎麼打擾就怎麼打擾,哦剛剛可能是一束宇宙射線不小心擊中我了所以表現得有點不正常其實我平時不這樣……”

他的話被幹脆利落地打斷了:“我不是在陳述事實。隻是我失禮總比您失禮好。”

他微微踮起腳尖,將遊錚的立領整理得更為服帖,然後仰頭一笑,“又冒犯了。”

遊錚看他笑起來時閃動的睫毛,結結巴巴地說:“禮服很合適,謝謝你。”

對方灰藍色的眼睛中劃過一絲困惑,隨即不見蹤影:“是嗎,那太好了。”他伸出一隻手,側過身去為遊錚引路:“您現在應該出現在典禮上了。”

“你不和我一起去嗎?我是說,你不去觀看典禮嗎?”

他撥了撥耳邊的一絲卷發:“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法典是執政官的鎖鏈,天琴座幾千年來能夠維持金字塔型的政府結構,而沒有淪為獨才統治下的悲慘王朝,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法典的約束。而手持權杖的執政官才能代表人民,權杖是在萬人之中破開道路的刀刃,更是深夜拷問良心的鞭笞。

不得不說,天琴座真不愧是個幅員遼闊的……星座呀。各型各色的人種,遊錚站在最高處遠遠看上去,擁擠著的腦袋們正如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按照遊錚有限的外星生物學知識,本質上,天琴座居民的人種特征和地球是一致的,這些斑斕的發色要歸結於本地高超的洗剪吹燙染技術。

幸好他們對於膚色的審美還在遊錚的認知範圍之內,他對於統治藍皮膚的外星人有點心理障礙。

不過自由不羈的大多是現場的新聞記者和觀禮民眾,元老、官員們必須保持自然的發色與膚色。比如為他佩上《行政法典》的年輕元老就是和他相似的黑發黑眸,那位元老退開半步,衝遊錚行了個禮,他抬頭的時候黑色的眼神讓遊錚想起來於連·索黑爾,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因為他長得像個法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