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最後,遊錚聳了聳肩,說:“就這樣啊?”
“就這樣啊?!”遊競衝著虛擬投影嘶吼道:“什麼叫就這樣啊?”
遊錚將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安靜:“你要知道,接受不了耶戈爾的道德觀,是一個非常非常小的事。沒人能接受得了,耶戈爾簡直是模範政府的化身,是轟隆隆的國家機器的潤滑油,他沒有原則,沒有底線,沒有道德。國家需要他是什麼樣子,他就能搞出一個什麼樣子的政府。
“就好比一個陀螺,陀螺不需要方向,也毫無進取心,但是陀螺停止轉動的那一刻,就是政府轟然倒塌的時候。你如果對他那套全盤接收,我才要思索遊家的教育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可我要和他共事一輩子的!到最後,要麼我被他洗腦,要麼我被他逼瘋。”遊競絕望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遊錚笑起來:“相信我,按我收到的消息,你不會和他相處太久了。唔,別這麼瞪著眼睛看我,我不是在詛咒你,弟弟,是耶戈爾的問題。”
“什麼問題?”遊競警覺道。
遊錚揮揮手:“小孩子別瞎打聽那麼多。不過,我倒可以送你一個小方便。生物識別簽名的問題,JEZZ應該有辦法解決,這樣你就可以空出大半天的時間了。不過它此刻不在這裏,回頭我會讓JEZZ直接聯係你。”
“JEZZ的觸手也會有縮回去的一天?我以為它無處不在呢。”
遊錚苦了苦臉:“今天特殊嘛,喏,我的茶都是自己泡的。可真難喝。”
遊競諷刺道:“沒有智能管家就宛如殘廢的現代天琴座人類。”
“隨你怎麼說吧,”遊錚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在平時,軍部的遊長官都是緊繃著的一把冷兵器,很少會這麼放鬆,“不過警告你,不要在今天招惹父親,他每年的紀念日心情都很不好。”
“哦。”遊競點點頭,可以理解嘛,按照他看過的那本天琴座簡史的說法,戰爭勝利之後,軍部的決策權力就逐漸被執政院分薄,幾乎成為了一個政府的下屬部門,他作為天琴座軍事第一人的老爹不高興也是應該的。
遊錚站起來,急促地來來回回走了幾步,然後皺起眉頭,那個平日的遊錚又回來了:“我還是要提醒你兩句,政府和軍隊之矛盾,並不隻是權力的爭執。我並不讚同耶戈爾的觀念,他的邏輯無懈可擊,但是作為個體來說,這個人的思想太可怕了,國家可以沒有道德,可是耶戈爾把自己活成了這個國家的倀鬼。”
他搭著指尖,直視通訊儀中臉龐青澀的小弟:“而我絕不會讓你成為他的祭品。”
一團淡淡的藍光飄在遊不殊書房的上方,房間的照明係統並沒有打開,在黑暗中,流光飛舞下遊不殊靜坐的背影像一尊青銅的像。
藍光閃動了一刻,遊不殊抬眸問:“怎麼了。”
那個很柔和的、沙沙的聲音回答:“沒什麼,小錚給我傳了簡訊。”
遊不殊沒有再看它:“如果有重要的事情,你就先出去吧。”
“不行,我得看著你。”藍光降落下來,隱約變成一個人形,走到書桌旁邊蹲下。
遊不殊輕笑出聲:“我不是高中女生,不會為了一點點往事哭鼻子,更不會尋死覓活。”
“是麼,”那張還帶著藍光的臉認真地注視著他:“每年的今天,你都把自己殺死了一點點。”
第十一章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