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蜷起自己的拳頭,捏住一手的冷汗,強硬地告訴自己,這樣做最好,他現在沒有什麼不能失去的,除了那一個。
“耶戈爾,耶戈爾。”暖暖的呼吸吹在他耳邊,遊競的聲音近在咫尺,“你做噩夢了嗎?”
耶戈爾猛然坐起,定睛看清他,然後無奈地扶住自己額頭:“遊執政官,遊二少爺,你大半夜的做什麼?”
遊競眨了眨眼睛:“我睡不著,想來看看你。”~思~兔~網~
“你知不知道,”耶戈爾抱著肩膀,斜睨著他,“執政官夜半在房內私會已有婚約的下屬,這個八卦夠格在天琴座的各種野史中流傳個幾萬年了。”
遊競很委屈地辯解說:“不能怪我,我從前沒有做小三偷情的經驗。”
“來都來了,”他眼巴巴地看著耶戈爾在燈下清冷的側臉,厚著臉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耶戈爾冷然道:“從哪來回哪去。”
“再溜出去更容易被人發現。”
“我相信前少將閣下的反偵察能力。”
遊競無語凝噎,他不舍道:“我走了?”
“晚安,執政官。”耶戈爾無情道。
遊競睜大一雙微翹的眼睛,那意思是,你真不留我?發現耶戈爾大概是真沒想留他之後,他黏黏乎乎地提要求:“那你喊一聲小競。”
“好走不送,小競。”耶戈爾非常痛快。
誰想到對方得寸進尺,把臉靠近了一點,小聲說:“我還要晚安吻。”
他微微翹起了嘴唇,那張肖似遊不殊的麵孔就變得稚氣柔軟了起來,遊競晚上喝了牛奶,吻起來也是牛奶味的,像一個特別好的夢,溫暖甜軟。
耶戈爾第一次見到遊競的時候——是說在遊家宅邸的那次,不是在河岸基地的那次,他已經默認了眼前的遊競才是他的遊競——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和這個小刺頭兒偎在一起,手下是他跳動的心髒,嚐他嘴裏甜滋滋的牛奶味道,事實上,他沒有想過會和任何人走到這一步。
這就夠了,這就是他所要的一切,耶戈爾告訴自己。看著遊競穿睡衣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推開門,隱沒在夜裏,他抱著膝微微地笑了,長發垂下來掩蓋住了他的表情。
遊競竟然都異想天開地開始籌劃怎麼在辦公室幽會,他不會給對方實現這麼暗戳戳妄想的機會。
他會牽著遊競的手,向所有人展示,這個莽撞單純的年輕混蛋是他耶戈爾的了。雖然耶戈爾沒有任何可以祝福他的人。
耶戈爾定定地在一片漆黑中看自己的手指,那裏曾經戴過一枚光豔流轉的戒指,因為褪去不久,還依稀有一圈發白的印記。他的小指輕輕地勾住那一圈印記,摩梭著,忍不住帶著一絲憧憬地幻想著。
如果這裏有一枚新戒指,它該是怎麼樣的?
第五十五章
“他回來了嗎?”赫連定伸展雙臂,任隨從為他除去披風,閉目低聲問道。
刻耳柏洛斯的喀戎草案是天琴座戰後破天荒的頭一遭,事情都搞到了執政官頭上,誰都不敢掉以輕心,因此元老會、執政院和軍部展開了聯合調查,最高級別的長官都聚集到了這個邊陲的蠻荒之地。一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赫連定這幾日也不好過,刻耳柏洛斯不是他的主場,遊競針鋒相對咄咄逼人,遊錚冷眼旁觀,少言少語,偶爾出言都是不動聲色地站在他弟這一旁拉偏架。他原本就打算棄卒保帥,把這個案子歸罪於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