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對戰雙方分別是遊錚指揮的奧菲斯衛城部隊和陸名揚管轄的近地空軍。
升空之前,遊錚摘下手套,露出一絲很淺的笑意,向陸名揚伸出手去。
陸名揚垂下速地掃了一眼遊錚的手,隨即旁若無人地走開了。
不滿的議論聲立刻響了起來,有坦率粗魯的軍人甚至已經直接衝著陸名揚的脊背開罵。
“那小子有什麼好拽的,空降的關係戶!不就是出身好些嗎?陸家不過是赫連定的一條走狗,論身份,我們參謀長難道不比他高貴。”
遊錚打了個手勢,示意安靜,他還是掛著那樣安定淡然的笑意,環視一周說:“有這個鬥誌,不如到戰場上露露威風。”
不知是誰叫道:“參謀長,咱絕不給您丟人!”這些都是剛從軍校畢業沒多久的小夥子,一股子勁頭像噴薄而出的朝陽,甚至有人開始踢踏著腳步跳起了戰舞。
遊錚扣上自己的軍帽,一隻腳已經踏在軍艦的懸梯上,聞言鄭重說:“軍事演習,不宜有傷亡,各位全力而戰即可。”
齊刷刷的應令之聲中,遊錚轉過身去,揚眉而笑,筆挺的風姿很快消失在軍艦的入口。
軍部的攝影師隻來得及記錄他一個背影。
這場演習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雙方追逐到織女星無人區,遊錚以恒星為背,將己方軍艦排成弧形戰線,兩頭向日,腹地卻彎向敵人,恰如一輪弦月依附在太陽之側。
據星而戰,排除了陸名揚分散兵力從後方包抄偷襲的可能性,反弧形的布陣則使敵方軍艦的機動性幾乎不能施展,敵軍越接近,受到的殺傷越大,一時陸名揚不敢近前。
衛城部隊總司令從星圖中看著一個個小點朝著陣中移動,那是陸名揚的艦船多方的試探性攻擊,卻最終都被殲滅或者退回。
他搖搖頭,對遊錚說:“你可太貪心了,這樣陸名揚雖然不能偷襲咱們,我們也不能包抄他們了,這下要演習結束,非得全殲不可。”
遊錚臉上還是似有若無的笑意,他摸著下巴道:“若陸名揚投降還有什麼意思,就是要全殲他們。”
遊參謀長記仇得很,他不習慣當麵給人難看,但不讓陸名揚在全奧菲斯麵前輸得像個孫子一樣,他還好意思姓遊嗎?
陸名揚一方因為多次的攻擊被打退,已生怯心,反而衛城軍隊以靜製動,加上長官在演習之前“受了委屈”,更是戰意大盛。三日之內,陸名揚的軍隊竟然已經被消耗殆盡。
陸名揚緊緊攥著拳頭,沉吟片刻,道:“B組掩護C組與D組,往兩側猛攻,既然這個月弧我撕不開口子,那就從月牙上切進去!”
艦長們正要領命,副官卻輕咳了一聲,道:“這樣發動攻擊,那麼正麵我們主艦就直接暴露在遊錚的火力範圍之內了。”
陸名揚皺眉說:“我能有什麼辦法,餘下兵力太少了。如果能夠成功切入,那麼主艦受創也無所謂。”
副官的眼神鉤子一般掛在他臉上,陸名揚與他對視片刻,仿佛恍然,但又不甘道:“我覺得還能試一試。”
副官切斷了各艦之間的通訊,苦口婆心道:“少將,就算你打贏了演習戰,有什麼用?遊錚還能把參謀長的職務讓給你不成?再耽擱下去,計劃好的時機就要錯過了。”
他心中呸了一口,就陸名揚這點小把戲,還對遊錚的位置虎視眈眈,現在的貴族子弟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了。但這人還勉強能用,他也不得不違心地捧著這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