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瑟低下了頭,長發掩住了他的表情,過了一會他才苦惱地抬起臉,手撐著麵頰說:“遊錚你可真煩啊,突然說這個,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影像就定格在這一刻,遊錚關閉了通訊。
遊錚抬不太起來手了,再這樣下去就瞞不住蘇瑟了。他的聲音很輕,像一個夢一樣:“我也很想你。”
那個影像仍然淺淺地笑,臉上帶著一點抱怨,一雙明亮的綠眼睛全是柔情。他長相酷肖父親,神態卻像赫連夏,流轉之間勾魂攝魄,遊錚最喜歡他這樣的笑意。
那麼幸福,遊錚可以為他做一切事。
陸名揚的聲音帶著一絲惡意傳來:“原來蘇會長是閣下的情人啊。”他攻破了軍艦的內部通信,此刻閑適地在甲板上踱步,冷眼看遊錚臨死前狼狽的樣子。
他蹲下來,探過頭去看蘇瑟的臉,笑得很囂張:“他可真美,如果我是遊參謀長,我也不舍得去死。誰知道這個美人會便宜誰呢?要不,我替你照顧照顧?”
遊錚吃力地伸手摸索,然後舉起槍。
對方一臉得色地看著他,遊錚死到臨頭莫非是糊塗了,出現在這裏的隻是一個量子態的幻影,又不是陸名揚本人,他開槍又能怎麼樣呢?
“砰”的一聲,甲板上的光纜被打斷了,通過軍艦網絡入侵的陸名揚消失在空氣中。
槍從遊錚的手中滑落。
他閉上眼睛,擁抱著那個虛假的蘇瑟,感覺軍艦的外殼被灼熱的氣流融化,金屬的骨架開始坍塌。他吻了吻懷裏人的頭發,喃喃道:“蘇瑟,晚安。”
“他們害死了我哥。”遊競喃喃道,他的手不住地顫唞道。“為什麼那麼突然?”
他才離開不到一天。
蘇瑟露出一個譏諷的表情:“你什麼都不懂,遊錚,耶戈爾,遊不殊,那些人把你保護得太好了。”
他厲聲道:“遊錚都死了,你卻還在這裏一臉無辜問我原因。你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他那豔麗張揚的麵龐上出現一閃而過的癲狂,隨即變成了全然的淒愴。
蘇瑟聲音低下去,如同自語一般,他說:“知道嗎?其實元老院中意的秘書長人選是我,原本輪不到耶戈爾的,但我拒絕了。我當時很害怕,因為蘇家和遊家的關係,我們已經形同陌路。若我去從政,那麼遊錚一輩子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他帶著一點得意說:“所以我離家出走跑去做生意了啊,我遠離奧菲斯,遠離政治中心,對於七大家族的勾心鬥角一無所知,對於權力不屑一顧,所以遊錚不會忌憚我,我才能得償所願。”
他的聲音一字一頓,似是極度痛苦,卻又極度凶狠:“若我當初做了秘書長,若我順從父親,同赫連家沆瀣一氣,那麼遊錚不會再看我一眼,不會再愛蘇瑟分毫,那麼赫連定要除掉遊錚的時候,我會第一個得知消息,我就能救他。今天活著站在這裏的人,就不會是你。”
遊競愣愣地看著他,蘇瑟無比清晰地吐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不過你本就不是遊競,不是個活人,不是嗎?你隻是被遊錚塞進他弟弟軀體裏的一個靈魂。”
“你說什麼?”
“遊競早在河岸基地出事故時就身亡了。遊錚當時連夜趕到河岸,那之後不久,遊競又活了過來,那時候的遊競,殼子裏才變成了你。因為這就是遊錚謀劃的。遊家群狼環伺,他獨木難支,更何況遊競一死,遊不殊也再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兩個兒子中他一直偏愛小兒子,如果不是遊錚和他長相一模一樣,我都要懷疑,他是否是親生的。”
他惡狠狠地說:“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