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競麵色不變:“他不是主使,所以我不會把帳記在你頭上。”

“是嗎?我不喜歡父親,但是我畢竟是他的兒子。我無數次想過,遊錚能愛上我,是他的運氣,不然今天想要弄死遊家所有人的可能就不是赫連定,而是我了。”

遊競去搶他的酒瓶:“別喝了!”他現在心頭一股怒火無處宣泄,蘇瑟還醉醺醺地出言挑釁,若不是念及這個酒鬼是他哥心頭摯愛,衝著蘇延的所作所為,說不定遊競已經對他開槍了。

蘇瑟反而跳了起來:“憑什麼啊!他都喜歡我了!怎麼還敢去死!”

他眼睛睜得很大,因為酒醉,神情卻懵懂混沌,似有茫然霧氣在那深綠之中,立刻就要氤氳出淚來。

遊競不耐煩地站起身來,準備一個手刀劈暈他

蘇瑟撲上來握住他的雙腕,忽然神情狂熱:“齊知聞!也就是遊不殊的情人,傳聞中他研發出了重塑肉身的技術,後來被赫連家奪走了,那遊家呢,你們是否也知道?”

遊競試著輕輕掙了一下,掙不開,他淡淡地說:“我哥都化成灰了,你就算拿到了這技術也沒有用。”

蘇瑟眼睛亮晶晶地說:“我有他的DNA。”他像一陣風一樣衝下樓,很快又抱上來一個沉甸甸的保險櫃,他把那箱子盡往地上一倒,骨碌碌地滾出來許多零碎東西。

從小時候遊錚送他的發帶,到遊錚第一次授勳時的勳章,還有數不清的舊玩具和一遝一遝的手寫信紙。蘇瑟跪在地上,摸索尋找了半天,欣喜地舉起了一個試劑瓶。

遊競盯著那個試劑瓶,他不知道蘇瑟當初是懷著怎麼樣猥瑣的心情,鬼鬼祟祟地把這玩意兒藏起來的。到如今,所有惡作劇一般甜蜜又不足為外人道的小把戲,都化成了風吹即逝的悲涼。

他看了那個瓶子很久,伸出手去把它接過來,在指尖轉動了片刻,若有所思。

蘇瑟那個酒鬼一直眼睛不眨地盯著他的手。

連一點聲響都沒有,也沒有一點征兆,那個瓶子被遊競隨手向後扔下了樓。

他嘴邊似是還帶著一絲冷笑,出手極快,牢牢地鉗製住了正準備跳下去抓瓶子的蘇瑟,強迫著他轉過來麵對自己。

“遊錚連個腦子都沒留下來,你要靠這點JING液造一個新軀體,他不會有遊錚的記憶,更不會有遊錚的靈魂。莫非你要的就是他的基因?”遊競惡狠狠地吼著,他從未像此刻一樣嚇人,“那你找我不是更好,這具軀體實打實的和遊錚有一半相同的基因,反正看起來你也不是很在乎軀體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無情地嘲笑著,手下一點沒卸掉力氣,就這麼殘忍地對蘇瑟說:“你要是還是個男人,就記住遊錚已經死了,然後背負這個事實活下去。”

蘇瑟鬆下了掙紮相抗的力氣,他茫然地被遊競握住肩膀,綠色的眼睛逐漸聚焦,隨即垂下頭,低低地說:“我明白了。”

遊錚放開他,退後兩步,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氣,仰起臉來看天空中那已經濃鬱的紫色。夜幕四合,即將吞沒這顆銀色之星的半麵,奧菲斯燈火漸起,次第闌珊,像是在黑暗中窺探的眼睛。

這晚的最後,蘇瑟還是醉得過了,把遊競認成了遊錚,他哭著非要往冒牌小叔子懷裏撲,嗚咽著,半夢半醒地說:“我不要你喜歡我了,你回來行不行。”

我不去經商了,去做秘書長好不好。你和我疏遠也沒關係,為敵也沒關係,我就在遠處看一看你,如果赫連定敢動你一下,我就會先不擇手段地弄死他。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