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喑啞,音色難辨。
楚昭揮袖掃過,他僵化的嗓子終於說出了話:“記...記得...在下...不認識......”
楚昭深諳此事並非一般,那人恐怕十之八九是仙界下界曆劫的某位神仙。隻是不知是哪路神仙,才歸位沒多久,就一念入魔,竟又成了墮仙。
他看向他胸`前的縛魂鈴,心下一動,鬱挽正是因為這鈴,才三百年難以安魂,投胎轉世。他鄭重想了想,對他道:“鬱道長,前塵過往畢竟是雲煙,這世間難容於你,不若在下幫你劈了這鈴,讓你解開束縛,重歸地府,此後如何,隨去自由。”
鬱挽聞言,空洞的瞳孔微動,許久緩緩點頭:“......多謝。”
得了他的許可,楚昭化出乾坤袋中的曦晨,抽出劍,泛過冷冽的寒光,一劍劈過。
哪知天外突然飛過一隻箭羽,將他的劍打開。
楚昭驚聞天邊傳來一陣鶴鳴,仰頭看去,遙遙有一白衣長發的男子騎著仙鶴停在空中。那人俯視著底下二人,懶懶地開口道:“虛日星君,好久不見。”
“鶴憶?”楚昭蹙眉仰望著他,不由調侃他,“喲,你這老酒鬼十天有九天是醉著的,不發酒瘋就算大幸,怎會有空來凡界管起我的仙事了。”
鶴憶頭痛地伸出修長的手指按了按額角,輕笑:“那倒是,剛剛醉了一場,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好像又闖禍了。”他縱身一躍,足尖輕點鶴羽,風姿綽約地緩緩落在他麵前。
楚昭訝然,“闖了禍?那你來找我幹嘛?我這可不負責替你收拾爛攤子。”
鶴憶伸出手摸摸鼻子,湊近他笑,“其實嘛,我是去拜托了下司命,送了他幾壇蓬萊尋來的好酒。所以這事兒就....委任在虛日你身上了。”他說完,掠過他,看向楚昭身後的鬱挽,輕眨眼,又道:“我家那小鬼多虧您在妖界照顧,現在本君就領回去了。”
“啥?”楚昭聽得雲裏霧裏,見他轉身往鬱挽走去,不由上前阻他,“哎哎哎,慢著,這鬼塚雖有趣,可不能讓給你,我給他解了縛魂鈴就送他去鬼界去......”
楚昭錯愕地看著鶴憶走向他,伸手上前輕輕一點,那鈴鐺便微微泛青光,接著鬱挽通身便縈著一道銀白色的光芒,楚昭清晰地看到他身上的屍斑漸漸褪去,恢複成正常的膚色。
“這是......”他訝然道。
隻見鬱挽那雙眸子漸漸閃過一道虹膜,重複清明,他看向眼前的人緩緩道:“是你。”
鶴憶見他記起自己,輕笑,將手伸在他眼前:“是我,我來接你回去。”
楚昭懵了,“欸?這是怎麼回事?你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個墮仙......不對不對,鶴憶你什麼意思,我玄冥宮還有個巴巴等著你的煥楓,你來這亂勾搭什麼?”他說罷上前一步,就要揪住他。
鶴憶回頭,無奈地白了他一眼,道:“他便是煥楓。”
“他是煥楓?那我玄冥宮那個是?”楚昭表示不信,不願放他走,“不行,你這負心郎得跟我去一趟玄冥宮當麵對峙!”
“噗,什麼負心郎,你難道不知煥楓當年下鬼界,便是一縷散魂?鬱挽不過是他陪我渡了最後一劫。”鶴憶說罷,楚昭看到遠處一道黑影移形換影而來,到了近處一看,正是煥楓。
煥楓冷冷地抱手道:“屬下見過妖皇殿下。”
“你怎麼來了?”
煥楓麵無表情道:“屬下收到殿下的召喚。”
楚昭立刻明白過來,看向一臉假意不知的鶴憶,咬牙道:“你竟敢假冒我?”
鶴憶上前將籠在煥楓頭上的黑罩脫掉,楚昭驚覺,他竟與鬱挽有七八分相像。隻是一人滿臉布滿屍斑,一人又常年帶著黑罩,他竟沒將兩人往一塊兒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