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站起來就想向他撲過來,可是大概蹲太久了,一下沒站穩,又撲下去了,雙腳後仰,像烏龜似的,冉士銳心疼,可——嘴角還是彎了彎——

扶他起來的卻是另一雙手。

那個男人……冉士銳微微眯眼,或者說是男孩……

NIKE的外套,寬大的運動褲子,還有白色的球鞋……

他被耍了,前天早上的那個男人——是他,更想遠一點,那天在維景……

他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給耍了,冉士銳臉色頓時陰鬱,雖然還構不上憤怒,可,生氣卻是有的。

他吃醋的情敵,原來這麼的沒有必要,一個小孩子,可惡的小鬼。

謹言怔了幾秒,看見他微笑的嘴角,緊張的心也逐漸鬆了下來。“謝謝……”手輕輕抽出,她對著楚征銘說,卻恍惚感覺楚征銘的眼神閃過一抹失望——以及疼痛。

他一直盯著他還在空中的手,謹言不解的又看了他一眼,恍惚想起她的手剛剛從上麵滑過。

他是在不舍?謹言為自己突然的念頭感動荒繆,楚征銘還沒有十八歲,知道什麼是感情?

冉士銳把她帶出來在辦公室坐下,又去買了熱咖啡給她,握著她的手,感覺女人一點一點平靜下來,他把她摟在懷裏,她也沒有反抗,甚至還微微靠攏了些,喝著咖啡,謹言慢慢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真的對我死了心呢。”冉士銳笑道,此刻說起那幾個小時的煎熬,已經覺得釋然,她就在他身邊,就在她的懷裏,他甚至在想,以前謹言等他時,是不是也像他剛才那幾個小時一樣……

這個世界,欠了人的,總是要還的,還好,他還有機會,他還可以慢慢還。

“最後想起的是我,那就好。”冉士銳在她額頭吻了吻。

“你說什麼?”謹言一下沒聽清。

“沒……沒什麼啊……”冉士銳搖了搖頭。“你別擔心了,楊律師已經在處理了,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謹言點點頭,靠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

半個小時後事情已經處理妥當,冉士銳提著她的包,摟著她朝外走,謹言走了幾步停下來……楚征銘還沒有出來……

謹言抬頭看了冉士銳一眼,救還是不救,按說楚征銘也是活該,小小年紀這麼壞,受點教訓也是應該的,不然還得出事,這麼一想,救人的念頭就打消了。

可走了兩步,如果不救,聽說監獄裏麵很亂,以王仲磊現在的情況,楚征銘隻有被往死裏整的份。

他叫她聖母姐姐。

他常常說要請她去維景吃好吃的。

他剛才說再也不做這麼危險的事,再也不讓她傷心。

謹言咬咬牙,她這輩子真是欠了誰呀。

偏偏這小子還特別不領情。

“我沒讓他救我。”男孩盯著冉士銳的眼神有些挑畔。“我自己也能出去。”

“你……”一句話就把謹言噎死了,要是她的兒子,她一定打死他,謹言恨恨的想,抓了冉士銳的手就走。“你愛進去呆著,那就進去呆著吧,我何苦呢,我欠別人的情來救你,我一天真是吃飽了撐的……”

可走了幾步……

“謹言,你哭了,你怎麼哭了……你不要哭嘛……”男孩焦急的聲音透著幾分歇斯底裏的無奈。

謹言仍然懨懨的靠在他懷裏,冉士銳停下腳步,盯著不遠處的男孩,他也有過這種瘋狂的歲月,也許每一個男孩向男人成長的過程,都有鮮血或者暴力的鋪就,可是這個度一定要把握好,多一分,就是罪。“我想你很清楚謹言是為什麼哭,你揮霍甚至斷送自己的前途或者生命不要緊,便是請不要連累別人。”冉士銳淡聲道:“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