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微微外翻——他是強行拔了針頭跑出來的。
“總裁,對不起,他太蠻橫了,我攔不住他,需要叫保安上來嗎?”門邊的秘書有些忐忑。
冉士銳揮揮手。“你先出去。”又瞟了他一眼,楚征銘還像頭老牛似的喘個不停。“怎麼了……”冉士銳端起一旁的咖啡。
楚征銘咽了咽口水,聲音很啞。“謹言……被綁架了……”
吞咖啡的動作頓住,冉士銳抬起眼皮緊緊的瞧著他,楚征銘的模樣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怎麼回事。”
冉士銳雖然也吃驚,也著急,倒沒有太大的慌亂,語氣聽著也挺平靜,他雖然沒有處理過綁架事件,可比綁架事件更複雜的情況他卻處理過,楚征銘既然還有時間來找他,就說明還沒到最危險的程度。“你把話說清楚。”
奪過冉士銳的咖啡灌了一大口,楚征銘一邊扯著他往外走一邊交待著剛才發生的事。
謹言給他掛了號之後兩個人去找醫生,醫生說要輸液,他沒意見,謹言還有些興災樂禍的看他紮針,他不樂意了,就把她支使出去給他買零食。
出去的時候謹言還罵他果然是小孩子,他也懶得跟她辯,拿起一旁的報紙開始翻,可時間過了很久人都沒回來,楚征銘把晨報翻得差不多了才一下想起來,電話撥出去,可謹言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心裏一個恐怖的想法形成,他跑到高級病房區,原來應該在這兒住院的王仲磊根本沒在床上躺著。
王仲磊電話接得很快,承認得也很幹脆。
“是,那女人是落在了我手裏,我讓人把她敲暈了,誰叫你做人這麼囂張,楚征銘,你很緊張她,我早看出來了……”
“你他媽的倒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付出代價。”王仲磊說了一個地點讓他過去,還提醒他不要報警。
猜也能猜到王仲磊那混蛋想幹什麼,楚征銘倒不是怕自已有個什麼,隻是……謹言與這件事無關,他怎麼樣不要緊,謹言不能有事。
所以他來找冉士銳。
任何的私人恩怨都沒有平安解決這件事情重要,這個道理,他懂。謹言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這個道理,他明白。謹言沒有義務,他也不願意謹言為他承受這種傷害。冉士銳能調用的資源比他多得多,這個道理,他也知道。
因為冉士銳,謹言心裏可能會更偏向他,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隻要人沒事,其餘的,都不重要。
聽楚征銘把事情經過說完,冉士銳皺起眉,這時候也沒有了罵他的心情。“他沒讓你一個人過去,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好得多,王仲磊再狠毒,也隻是個爭強好勝的孩子,比起社會上罪犯的危害程度,要好對付太多。
更何況關心則亂,楚征銘把握不好,事情怕會鬧得不可收拾。
到了停車場,兩個人上車,楚征銘視線一直盯著窗外,可是卻不斷的變化著坐姿,他很煩燥,也很緊張,更多的,怕是擔心。
冉士銳收回視線,無論楚征銘再怎麼膽子大,可畢竟隻是一個孩子,平時的無所畏是因為隻有他一個人,說得難聽點,爛命一條,可是謹言不同,他在乎她,他心疼她,所以他才會這麼慌亂。
想到此,冉士銳的視線黯了黯,楚征銘的緊張不是孩子對長輩的依賴,而真的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在乎。
可是楚征銘的處事方法還是讓他很佩服,雖然慌,卻沒有亂,也沒有因為小心眼而不把事情告訴他,也沒有衝動的就跑去逞英雄,他分得清楚事情的輕重緩及,知道這個時候,謹言最重要,他的醋,他的小心眼都可以放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