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甘。
就算他跪著,也比他更盛氣淩人。
王仲磊眯了眯眼。
“放了謹言……”楚征銘沉聲道,平靜的仿佛春光三月談論花開花好的遊人,可是誰都知道他語氣裏的危脅。“放了謹言……”
弦繃緊了之後如果再使力,就隻有一個後果,楚征銘就在等,等王仲磊敢不敢把弦扯斷,等他的膽子究竟有多大。
“如果我不放呢。”王仲磊微笑著蹲在他麵前,抬起楚征銘的下巴,眼裏赤/裸/裸挑畔。“這個地方是我作主,如果我不放,你能怎麼樣。”
不放?楚征銘握成拳頭的手鬆開,然後緊緊的揪住羽絨服的袖子,那裏麵,是他來之前,順手從街上買來的一樣東西,不算鋒利,卻絕對可以傷人,甚至可以要人命。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他知道,可是什麼事,都應該適可而止,過了,他就教會王仲磊什麼叫做逼狗跳牆。
這比喻難聽,卻實在。
“你確定不放?”楚征銘咬著牙,之前的傷處又開始滲出血來,王仲磊瞧著楚征銘瞪他的眼神,無端端升起一種恐怖的感覺。
王仲磊有些被嚇住了。
“好了……好了……”一直站在他們幾步外的冉士銘淡淡開口。“你們兩個也不過十幾歲的年齡,別再逞口舌之爭了,王小少爺,今天的事,冤有頭,債有主,我相信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誰欠的誰還這個道理,你一定懂。”冉士銳從容不迫的說。
王仲磊的視線被冉士銳吸引過來了,冉士銳見他已經注意他了,又道——
“王家在公檢法都有一定的影響力,這點我們都承認,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度,相信王小公子也很明白什麼叫輿論,什麼叫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誠然,你在你家人的保護傘下,可是要知道,網絡的力量,社會的力量,事情鬧大了,你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王家也承受不了這份責任,而這對你本身,也沒有好處,王小公子很聰明,什麼是進,什麼是退,什麼是適可而止,相信也清楚得很。”
“不關你的事。”
“你和王仲磊的恩怨當然不關我的事……”冉士銳攤了攤手。“不過,這個女人……”他瞟了一眼謹言,加重了語氣。“是我的女朋友……如果我冉士銳連一個女人都護不了,豈不是讓人笑話。”
王仲磊有一瞬間的遲疑。
“最重要的是,王小公子一定知道,中央有意調令尊進京,但是考核的名單裏,還有張局,如果因為王小公子的這一點私人恩怨成為把柄落到了別人手裏被利用而毀了令尊的前途,到時恐怕不是楚征銘找你麻煩,令尊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你好好想一想,是你這一點不成囂的私人恩怨重要,還是令尊進京的前途的重要……王小公子,三思而後行……”
謹言一直知道冉士銳能說,但親眼看見他在麵前運籌帷幄,態度軟,語氣卻硬,短短幾句話,直擊王仲磊的軟肋。
那個人,已經有了軟化的跡象。
謹言心裏不自覺的跳了一下,這種跳動,幾乎已經成了一種本能,當年的心動,不也是因為他的這種魅力,至少在外人麵前,他表現的魅力相當吸引人。
“你在危脅我。”王仲磊許是咬著唇,聲音壓得很低。
“不是危脅,隻是尋找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我一開就說過,冤有頭,債有主,我要的,隻是那個女人,其餘的人,對我來說,不重要。”
楚征銘一下明白了,冤有頭,債有主,冉士銳這渾蛋一開始就是打算讓他來送死的,他的目標隻是要帶謹言出去,至於他,被打死了,豈不是少了一個情敵,難怪……楚征銘咬牙瞪過去,冉士銳正興味盎然的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