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滿意的笑。

楚征銘被兩個男人抓住拖到一張凳子前,又被強坐在凳子上,身體微微成一條直線,他就看見王仲磊拿著鐵棍在地上敲了敲,試力度。

一,二,三……楚征銘在心裏默數,謹言被冉士銳帶走了,冉士銳已經不管他了,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他能靠的,就隻有他一個人,拚盡全力,他也不能栽在這混蛋手中,要活著,要出去,要再見到謹言。

五……六……七……

數到十的時候,王仲磊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倨傲的態度,鐵棍在手上晃啊晃,隻有眼神裏的惡毒,才讓人感覺幾分恐怖。壓著他的兩個人抬頭去看王仲磊,楚征銘眼神一黯,就是這個時候,突的使力,壓著他的兩個人不察的被推到一邊,楚征銘跳起來,袖口裏掉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他迅速的握緊,然後瞅準目標,刺入,壓進。

一切不過在十秒之內完成。

溫熱的血液從紗布裏滲出來,男孩的臉突的變得慘白而脆弱,他張惶的張大眼睛,眼裏似乎寫著不可置信,重重的喘氣聲,張著唇,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王仲磊想廢了他,他就讓他連呼吸都要靠機器。

“有些人,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他壓在他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吐進他的耳朵裏,卻是絕對冰涼的說詞,王仲磊的意識漸漸模糊,卻隻有他冰涼的聲音聽得分外清楚。“那天,你讓她在局子裏呆了幾個小時,她倉惶得像一隻兔子,今天,又讓她受到驚嚇,你還想廢了我,這一刀,算是便宜你了,放心,不會死的……我曾經想過這麼自殺,心髒的血管分布,我很清楚,這一刀要不了你的命。還有,或許你不知道,我是環宇淩濤惟一的兒子,因為他生了一場病,連精/子都產不出來了,他怎麼會讓他惟一的兒子在監牢裏過一生,所以,王仲磊,不要以為你才敢玩,我也敢……你能整死我的資源有多少,我能逃脫的資源又有多少,你全盤思慮,我也不笨,官商勾結,不要以為淩濤的關係網會怕了你們王家……”湊近他耳邊,提著他的身體,楚征銘的話雖然慢,卻清楚。

王仲磊的眼睛,翻出死魚的白。

人漸漸從他手裏滑下去,心髒的位置,鮮血汩汩如同溪流。

周圍的人被嚇傻了,反應過來之後紛紛奪門而逃,沒跑幾步大門卻從外麵被推開,十來個持槍警察高喊著“不許動”衝了進來。

一地的血,地上躺著的男孩,一旁冷漠的男孩,還有手裏帶血的刀,帶頭的警察愣了愣,好像和冉士銳交待的,不怎麼相同。

謹言在車上不斷的變化著坐姿,冉士銳點著一根煙又扔到外麵去,看見她焦燥的樣子就有火。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我說了沒事,就給你保證沒事,反來覆去,你是擺明不相信我呢。”冉士銳聲音聽著很沉,還有幾分置氣,他別開臉,之前那一幕,謹言看明白了,他何嚐又沒看明白,楚征銘跪下去時說的那幾個字:謹言,我愛你。

煩燥,莫名的煩燥。

“怎麼還不出來……”謹言身體倒是老實了,可嘴又不老實了。“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不會出問題吧……冉士銳,要不我們出去看看……”

冉士銳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就那麼瞪著她,學楚征銘的模樣,一直瞪著。

謹言被他瞪得垂下了頭。

“士銳……”

“幸謹言,你給我下車。”冉士銳扔掉剛從煙盒裏抽出來的煙……

從她開始說話時的和顏悅色到現在她還沒說就趕人的黑臉,謹言再怎麼擰不清也知道撞到槍口上了,其實她對楚征銘,雖然心疼,雖然不舍,雖然難過,剛才看他下跪時還那麼深刻的痛了一下,可還她分得很清楚,那真是隻是長輩的關心而已,楚征銘這麼小,她就對他產生什麼感情。可是麵前的這個男人,顯然並不這麼為,而且,還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