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氣啦,這樣子也算是高升啊,工資高了好多呢……那邊的人,隨你怎麼折騰,想炒就炒,想扔就扔……”

一副挺羨慕的語氣,他明明知道這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差事。謹言咬牙切齒。“不要太過份,佛也有火的……”

他見好就收,麵色已恢複嚴肅。“除了公司的事兒,謹言,也為自己考慮考慮,你們女人,總是想得太多,綁手綁腳……反而惹人討厭……”

“我明白的。”她說。

“保重……”他舉起咖啡杯。“祝你早日嫁出去。”

謹言端著杯子的手頓住,換成了白眼。

“早生貴子……”他說。

謹言無語,深深的覺得早點回去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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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飛機在跑道上緩緩的停了下來。

謹言解開安全帶,窗外的跑道筆直似乎沒有盡頭,謹言沒有動,三年前離開時這個機場是什麼樣她已經不記得了,聽說改建擴建了不少,看著似乎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近鄉,情怯。

她也並不是沒有害怕。

空中小姐溫和的提醒她該下機了,謹言笑了笑,拿了行李,步下飛機,迎麵的風吹來,似乎是剛下了一場雨,泥土的味道和著青草的味道,天空已經亮開,漸漸暖意……

三年後,她再次踏在了這片土地上。

她回來,除了小美和父母之外,任何人都沒有通知,小美女兒好像感冒了,今天帶著上醫院,所以沒辦法來接她,而爸媽呢,謹言想起走之前的那一通電話,不免有些好笑。

媽媽原來是說上來看看她的,畢竟上次去看了她之後,一年多沒見了,自個兒女兒,哪有不想的道理,結果不知怎麼不對勁,哦,是這樣的,她之前騙媽媽說在這邊有了一個男朋友,結果昨天一時口快,忘了這麼回事兒,謊言被拆穿了。

“不來了。”媽媽說。

“那我回去看你和爸爸吧。”

“不用了,我不想別人看見我還有一個沒嫁出去的快三十歲的女兒,沒臉見人……”

都說丈母娘疼女婿,她的媽媽,大概是因為有人要了她無法清倉的女兒……實在是很大的功勞……

搖搖頭……

“謹言,什麼事這麼好笑……”

清朗爽快的聲音,還很熟,謹言抬起頭,一張熟悉的臉,微微張了張唇。“士銳,你怎麼在這兒……不會是……”

他疑惑的朝她走過來。“不會是什麼……”

謹言張了張唇沒說什麼,自作多情了。“沒什麼……”她搖了搖頭。“你怎麼會在這兒……”她問。

他笑了笑。“我一個朋友出國,我開車送她來機場,剛才看見你的背影,還以為認錯了呢,跑到前麵來看,才發現真的是你……”

謹言笑了笑,冉士銳這幾年似乎沒怎麼變,隻是瘦了些,臉型看上去更尖削了,眼神仍然淩厲,眼角的皺紋,倒顯得他滄桑了一些。

他也已經三十好幾了。

這幾年他們倒也通過幾次電話,但時間都不長,她忙,他也忙,也許就在這樣的忙碌中將彼此漸漸遺忘,冉士銳是一個商人,他的主業是賺錢,楚征銘呢,他的主業是什麼,用來等她,大概是吧……

所以冉士銳做不到楚征銘的堅持。

三年如一日,鐵杵磨成針,再硬的心,也被他磨得漸漸柔軟。

“謹言,你好嗎……”他問。

謹言點點頭。“還不錯……”

“那……”他張了張唇,倒底什麼也沒說出來。“回來了,就好……”聲音微微透著幾分苦澀,仿佛沙子哽在喉間。“歡迎你。”他輕輕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