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幫,我自己來!”

蘇槿張了張嘴,頹然地靠在椅身上,想到舒榮的神色揉著太陽穴長長地太息:“這孩子……叫我如何是好啊……”

從那天開始,蘇槿便發現舒榮整個人都開始不對勁了起來,但因為忙於政事而忘了這件事。

舒榮雖然每日與景麒“巧遇”的次數少了起來,但她卻忽然喜歡上了以前從不注重的漂亮衣服及首飾之類的,幾乎每日都要換一件華貴的衣裙。

更麻煩的是,隻要與景麒交談過的宮女就會被舒榮狠狠的訓斥甚至是一頓,久而久之舒榮的惡劣形象便深深的紮根在那些宮人心中。

等被政務搞得焦頭爛額的蘇槿回過神來,這種事情已經持續近兩年了。

“你這像什麼話!”蘇槿忍無可忍地喝斥著舒榮,“看看你穿的是什麼衣服,你現在才十六歲!”

穿著成年女性都很少穿的鮮豔衣裙,舒榮的稚嫩臉上塗抹著濃濃的脂粉,也難掩那病態般蒼白的臉色和嚴重的黑眼圈,讓人很難相信這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女。

她眼皮一掀,冷笑一聲:“姐,你不是忙著當好慶國的王嗎,難道還有那份閑心來管我的穿著了嗎?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好好去管那些不分尊卑勾引台甫的宮女吧!”

說罷,她便轉身匆匆地離開,隻留給蘇槿一個背影。

蘇槿氣得青筋暴起,緊握的拳頭中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手心,對這個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下的妹妹感到深深的無力,靠在欄杆上盡力平複自己混亂的內心。

好好的一個孩子,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無力感襲上了蘇槿的心頭,她趴在欄杆上垂眸看著金波宮下透著細碎摧殘金光的雲海,唇邊扯出一抹苦笑。

她知道自己在慶國子民心中不是一個好王。∴思∴兔∴在∴線∴閱∴讀∴

僅僅兩年她便累了,玉座空窗了二十餘年的慶國留下的積弊怎麼可能以她一人之力便可在數年之內清除,即使她是景王。

州郡叛亂起義紛紛而起,朝堂百官勾心鬥角對她虎視眈眈,她恨不得一顆心掰成兩顆,好麵對這些麻煩,天知道她有多想直接一爪子把那些背叛者幹掉,但其中的利害關係卻生生的縛住了她。

那麼慶國子民呢?她們一定在嘲笑她的無能吧,一個隻有“坐在玉座上抵擋妖魔天災的作用“的女王。

哦,對了,近來她又多了一個新詞彙——懷達——即為懷念慶國曆史上的一位明君違達,因此她的一言一行便都會與這位明君拿來做比較。

就他媽的好像她做的沒達王好就是天大的罪孽一樣!

就連兩年前她頒的“願子民安康無憂”的初敕也成了她的一個笑柄,可能做到這一點的君王又有幾人?!

蘇槿真的覺得累了,一向習慣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她竟也開始學會拐彎抹角的打擊敵人,靠著陰謀詭計除掉前行的障礙。

這是以前的蘇槿最恥笑的一件事,也將是以後的蘇槿最羞愧的一件事。

周圍空無一人,蘇槿便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鎏金色的桃花眼倒映出雲海中的碎光而輕微地閃爍著。

“景麒,我真的給不起了。”蘇槿輕聲對著背後出現的景麒說。

“這才兩年……啊,已經兩年了。”

“柳國和巧國的麒麟失道了,若王還不醒悟,很快他們就要死去,然後王便會跟著死去。”

“嗬嗬,什麼時候我也會失道呢?”蘇槿轉過身微笑著望著景麒,背對著月光,她的臉上帶著景麒看不清的表情。

景麒擔憂地開口:“主上,請不要說這種不吉之言。”

“不吉嗎……是很不吉利呢。”隱沒在黑暗中的袖色狐妖輕聲念著:“要說些吉利的話啊……會好好的,我們都會好好的,是吧,景麒?”

走出了那片陰域,她臉上掛著讓景麒惶恐的笑容:“嗯,你們都會好好的。”

“主上……”景麒擔憂地喚道。

“沒事,景麒,你先回……”蘇槿的聲音戛然而止,取代的是遠處傳來的一聲女子的慘叫——

“啊!!!”

而這方向,正是舒榮的寢宮。

作者有話要說:我現在卡文很嚴重TTATT於是到底是我劇情的問題還是文筆的問題,我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啊!!!

☆、十二國記

當慘叫漸漸平息後,風中隱隱約約刮來了細碎的哭泣聲。

蘇槿麵色一凜,便帶著景麒匆匆地奔向了舒榮的寢宮。

”發生了什麼事?“當蘇槿趕到的時候,卻發現現場並不像她想象的那般混亂,甚至平常得詭異。

舒榮臥在貴妃榻上,神色淡然地望著進來的蘇槿,挑眉冷道:“姐,你帶台甫來我這兒幹嘛?”

蘇槿皺眉:“剛才從你這裏發出的叫聲,是怎麼回事?”

“叫聲?”舒榮麵上顯出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