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割開那群醫生的喉嚨時便已清晰的明白。
明明有著正常人對殺人的恐懼與厭惡,卻偏偏又按捺不住那種仿佛靈魂深處的渴望與瘋狂,每一次切開那群人的動脈時鮮血噴灑在自己的身上,總是忍不住從心底生出一種扭曲的筷感,唇角的弧度像是不受控製般的翹起,邪惡而肆意。心裏仿佛有兩個人在爭執,屬於“蘇槿”的部分在苦苦的哀求著住手,而衍生出的“艾吉歐”卻帶著和他現在如出一轍的笑容,冷酷地說道:不,還不夠,要更加用力點,讓他們感受到自己的痛苦。這種宛若精神分裂般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更加興奮起來。
這可不行啊。蘇槿搖搖頭。這樣的他要怎樣脫離輪回,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還是……先從現在開始,認清自己的心吧,不管如何,在此之前,先拿彭格列十世開刀。
——等等邏輯呢?邏輯呢!這種毫無過度的思維跳躍讓人實在吐槽無能了啊魂淡!
一瞬間,蘇槿仿若聽見心底的“蘇槿”在哭泣= =
***
不管蘇槿究竟有多想要將那個和Giotto長得極其相似的少年碎屍萬段,澤田綱吉依舊每天如一日廢柴著,令他想要毀滅彭格列的欲|望愈發淡了。
“不、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澤田綱吉一如既往的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前,不安地看著臉色青黑的數學老師。
“澤田綱吉,這是你開學以來第幾次遲到了?下課後到辦公室來。”老師的吼聲成功的讓澤田哭喪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與此同時,回過神來的蘇槿咬著筆杆,偏過頭來靜靜的看著從他身邊走過的澤田綱吉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讓坐在他背後的澤田綱吉瑟縮了一下。
雖然說長穀川同學對班上所有人都很冷淡,但對他好像有種不同他人的更加強烈的惡意,關於其中深層次的原因澤田綱吉的直覺告訴他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廢柴。
而這說不上來是好是壞又時好時壞的直覺這一次夾雜著大宇宙的惡意再次席卷了澤田綱吉:“下麵我們進行隨堂測驗。”
澤田綱吉“……QAQ.”
下午。
“長穀川同學,恭喜你,這次又是滿分啊。”數學老師高興地將手中的試卷遞給銀發少年,蘇槿“嗯”了一聲矜持的接了過來,後麵又是一陣羨慕的小聲議論。
他才不會說出自己看不懂日文所以在上麵施加了“一眼看過去全是正確答案”的幻術呢。
發卷的時間極其漫長,當數學老師拿起最後一張試卷時,方才還帶著喜悅神色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澤田綱吉!”
“是!”澤田綱吉欲哭無淚地站在講台前接受著老師的批評:“十七分……”顫唞的語氣讓他也顫唞了起來,隨後老師重重的歎了一起口氣,用一副“我怎麼就教出你這學生”的神情遞給了他布滿鮮紅字跡試卷,一語不發,隻是滿眼的恨鐵不成鋼。
澤田綱吉握住卷子內牛滿麵,喂喂喂他已經廢柴到連老師都不願批評他了嗎?
轉頭看向一臉淡定實際上已經神遊天外的長穀川俊賢?真?蘇槿,澤田綱吉沒來由的生出一種滄桑。也許是他的目光過於直白,以至於蘇槿迅速的抬起了頭,盯著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發出了極其詭異的聲音:“Kufufufu……”澤田綱吉驚悚的看見他右眼裏一閃而逝的血紅色,一種仿佛看見了一千頭草泥馬自並盛奔過的感覺瞬間劈上了他的大腦。
喂喂喂長穀川同學你居然笑了笑了!難道你真的變異了嗎!
驚悚並吐槽的感覺填滿了他的內心,這時候他又發現眼前的長穀川俊賢又恢複了麵無表情,帶著些許的茫然看著他問道:“怎麼了?澤田君……你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沒、沒事!”澤田綱吉悲催捂麵,衝回座位。
……為何早上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蘇槿茫然地看著他,歪頭繼續和六道骸聊天:[你剛才突然上我身幹嘛?]
『Kufufufu,隻是鏈接錯誤而已(……)』
[……哦,對了,看到了嗎?剛才那個就是……]
『那群人追上來了,等會再聊!』
[……]
[六道骸你居然掛我電話(?)。]
蘇槿:“……嘖,不告訴你了。”
——很多誤會,也許就是這樣產生的吧。= =
***
“叮叮叮——”下午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座位,空蕩的教室裏剩下的人寥寥無幾,棕發少年很不幸的被迫成為其中一員——“喂,廢柴綱!等下我們要去打球,今天就幫我們做掃除吧!”某某男生A將手中的掃帚扔給了一旁坐著的的少年,背著書包便準備離開教室。
“可、可是……”澤田綱吉手足無措地接住掃帚,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門口的男生A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有什麼意見嗎?”
看到對方凶神惡煞的模樣,棕發少年縮了縮脖子,將原來想要拒絕的話語吞了下去,盡管很不情願卻不能表現在臉上,隻有低聲怯懦地說:“沒什麼……XX同學,你去吧,值日什麼的,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