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鏡熙輕輕一笑,轉身回梳妝匣子那拿了各色的胭脂和五六色的眉筆給他。
他拿過略帶火紅和亮黃色的胭脂,拿玉筆沾了,在畫上點綴幾筆,又拿眉筆勾勒兩下,清雅出塵的山澗旁,多了兩位文士,一前一後一個紅衫一個黃衫,相攜相伴,入山尋幽。
一幅畫更加出神了,還染上了一抹秋色的意味。
暗主拿著扇子左看右看,“這下才是人如其扇,扇如其人,人扇合一了。”
虞鏡熙微微含羞的低了頭,會心一笑。
暗主又翻了扇麵提了一首七律:仙境非能畫外求,隻合知音會心籌,孤帆蕩影迎飛瀑,雙樹傍山守暮秋,青嶺攜雲出畫外,礁岩引水現魚流,朝來囈語言之尚,但看紅塵無怨尤。
接著在詩後提了年月,“印鑒。”
虞鏡熙從秀盒拿了自己的印鑒遞給他,“又用我的。”
暗主笑:“誰叫我沒有呢?”
虞鏡熙細細看著眼前的男子,他英俊清透的仿佛仙人般的臉上堆著笑意,他熱愛自由,不喜被拘束,對她尊重,憐愛,欣賞,可是從不逾越那道防線。
她也隻能靜靜的等,等到有朝一日,他厭倦了或者想開了,向她伸出手,她會毫不猶豫的跟他走,天涯海角,悠遊自在。
黃昏時分,人群熙攘的街道上。
突然從遠處傳來噠噠的馬蹄聲,而且聽聲音不是一匹馬。
“讓開!讓開!”黑麵的衛從叱喝著行人讓道,騎著高頭大馬的侍從隊後緊跟著一頂奢華的馬車,馬車上的開路鈴響的厲害,車上的流蘇也跟著劇烈的搖晃。
四旁的百姓厭惡的讓道,不遠處一個瘦弱的老夫人背著一個大包袱吃力的從道路上走過,來不及讓路,眼看就要被衛從的馬蹄踏過。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撲過來,將老夫人推開,被那高頭大馬猛的踢中,馬兒受驚將背上的衛從甩下來,後麵的馬車駐足不急,受驚的馬朝道旁奔去。
趕車的車夫花了大力氣才停住馬車。
車內傳出嗬斥:“一群飯桶,怎麼辦事的,不想要腦袋了嗎。”
摔在地上的衛從已經爬起來道:“大人息怒。”接著衝攔路的男人道:“你個賤民,敢驚大人的駕?”
說著一鞭子落下去,男人結實的挨了一下。
其他仆從見大人默許,也加入了行列,男人不大會就被打的皮開肉綻,嘴角流出鮮血來,但仍堅韌著,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按說他的身材高大沒道理隻挨打不還手,但他隻是將老婦護在身後。
“住手!”又是那清脆的聲音。
其他人仍肆無忌憚的繼續大人撒氣,隻有那侍衛統領走過來,一幅頤指氣使的樣子:“你可知這是誰的駕車嗎?”
阿布好笑:“你倒是說說看。”
統領道:“是巡撫大人的官駕,你個丫頭片子少管。”
阿布咬咬唇,也不知如何是好,誰都知道這琴淮河畔蘇州境內最大的官就是這巡撫烏紫光了。
“鏡熙姐小心。”青原掀了車簾,扶一襲白衣的女子下了車。
隻見她緩緩走了幾步,阿布看她出來朝後退了一步,在她身後站定。
那衛從見她白衣薄袖,皓齒清顏,也愣了愣。
虞鏡熙輕輕道:“烏大人,鏡熙這廂有禮了。”
那馬車裏的人一驚,從車裏下來,亮紫的官袍,足蹬皂靴,頭戴烏紗,頗有氣勢,一張國字臉五官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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