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站起來,低頭淺笑,隨即回頭看向朱勝文,不待任何人反應過來,她奔跑起來,秋風飄起她的衣袂,像要破繭成蝶搬,決然的,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頭破血流。
太雙跟著跑過去,血甚至濺到了她的臉上:“母妃!”
甚至忘了哭泣。
完全被嚇呆了。
德妃一命嗚呼。
她要用這種方式來報複,報複朱勝文和珺婉,她永遠都不會讓他們如願。
不承認,就是死不承認。
哪怕死,也要為著她的太雙留一點尊嚴。
“抱走太雙。”他陰鷙的臉不容半分餘地,“將德妃抬走。”
朱勝文緊抿著嘴唇,臉『色』煞白。
唯有他和珺婉知道德妃此舉的目的。
珺婉也呆了。
她一直以為,宮裏有一個太後已經不易了,殊不知之後的竇梓衾和德妃,都是如此地錚烈女子。
她們死,也不會讓她痛快半分,誓要將她推入深淵,
像是整個心都被捆綁著,珺婉覺得難以喘熄。
回到連雲宮,她不吃不喝,整個人都像病倒了似的。
朱勝文亦受到了些許打擊,更不知該怎麼去安撫她那顆受傷的心。
又兼邊疆戰事告急,他整個人內火攻心,難以入寐。
要派兵打仗,刑部尚書王立人年紀一大把,不適合上戰場,兵部尚書又是年紀輕的一個,二王爺勝叡駐守邊疆,借口無法離身。
思前想後,朱勝文決定自己再次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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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連雲宮見了珺婉,這幾天她一直躺著,這會兒聽說朱勝文來了,勉強支撐著身子覲見,幾日不見,她憔悴了一些,蒼白無力地問道:“這一次,皇上依舊準備自己帶兵嗎?”
朱勝文見她因為德妃的事一直難以釋懷,不禁疼惜道:“你也是經過一些事的人,怎麼現在為了德妃的事,反倒一蹶不振了?”
珺婉靠在他的懷裏:“她用那樣的方式了結一切,讓太雙和太初,將來怎麼彼此麵對?”
“兒孫自有兒孫福,”朱勝文喟然,“朕和你,經曆了這麼多才有如今這會兒的安寧,若果連後背的事都要去打算,不是找罪受嗎?”
“可……”
“你還是擔心擔心朕吧。”朱勝文忽而一笑,“祈禱朕能夠平安回來。”
“皇上還說不喜歡不吉利的話,怎麼自己反倒說起來。”
朱勝文嗬嗬一笑:“朕隻是希望被人惦記這會著,有人惦記,朕才會想著回來。”
“臣妾一定會惦記著皇上的。”珺婉信誓旦旦道,“直到皇上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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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德猶豫地說道:“皇上難道是想……放過她嗎?”
朱勝文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憑著順德直覺,如果放過德妃,顯然是件天理難容的事。
“朕隻是覺得惋惜。”朱勝文停下來,麵對著平靜的太『液』湖,一如他悵然的心,“現在想來,當初朕也做了那樣傷人的事,是不是像她一樣,這輩子都得不到諒解?”
“奴才相信珺婉丫頭會理解皇上的用心良苦的,隻是……需要時間。”
朱勝文苦笑:“時間,需要多久?兩年過去了,她從來沒有原諒過朕。所以朕會想到,今天那個人的下場,是不是就是朕將來的下場?”
“這……”順德賠著笑臉,“這可難倒奴才了。畢竟珺婉丫頭的心思,誰都不了解。”
他一直覺得朱勝文和珺婉對彼此都是有深厚情誼的,隻是之間發生了太多傷人的事,才讓他們之間一直處在冷淡不勻的尷尬地步。
朱勝文歎了歎息:“但是她說的對,朕不會姑息養『奸』的。”
順德看了看他的背影,“噯”了一聲:“奴才也是替太初公主捏了一把汗,若她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說到太初,朱勝文內心的柔軟一下子興起了。
這個孩子……他是如此在意,小小的人兒斷然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當下去了碧雲宮。
正是秋高氣爽的午後,德妃正欲將太安和太雙侍弄午睡小憩,忽聽到禦駕親臨,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有種不祥的預感,朱勝文突然到來,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看了看太安和太雙,伸手撫了撫他們的小臉:“你們乖,母妃出去迎接你父皇,你們自己睡覺好不好?”
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