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禦依舊冷著臉不語。
本來就沒有愛過你。北遲雪默默的在心底為冷禦配台詞。
墨即北走地安分了一會兒後,蕭筱才重新笑臉迎客:“剛才有些私事耽誤了吧,現在奴家領著公子上樓。”
北遲軒瑾走在前麵,北遲雪和冰芷並排走,剛踏上台階,她忍不住轉身看了眼墨即,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又很快恢複鎮定,跟上了北遲軒瑾的步伐。
偷窺見北遲雪不經意婦人一小笑,墨即仰起鼻青臉腫的臉,眼神變得清明,嘴角微微上揚。
深夜,涼爽的秋風從門窗吹進,略起北遲雪的發絲,她關好房門準備沐浴。
衣衫一件件褪去,光滑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輝,她走進浴桶,霧氣升騰,溫暖了一室。
熱水浸泡釋放了一身的疲倦,花瓣浮在水麵上,沁人心脾的濃香縈繞四周。
她突然想起遠去昆侖的柒墨,不知道他如今怎麼樣了。
抬眸仰望窗外的那一輪皎潔的明月,漸漸失神。
墨色的瞳孔慢慢變成紫色,冷冽的內息慢慢散發,一股殺戮般的凶殘之氣慢慢擴散。
將要伸出訪問的那一刹那,被一陣天藍色的光芒包裹在房間的領域空間內。仿佛有什麼結界阻擋了它。
模模糊糊間她聽見一陣低沉的塤聲,不自覺地合上雙眸,漸入夢境。
房內出現了一名身著月白色神袍的男子,白色的衣袍遮住了他的臉,腰間係著一枚紋有騰雲飛龍的銀製鈴鐺,步履漸進間,與塤聲相奏。
他長身而立,臉上扣著一張精致的雕琢有飛鳥天穹,鑲嵌著金剛石與美玉的銀製麵具。
一把鋒利的匕首割破了他的手指,沾染上他鮮血的刹那,匕首的刀刃上流動著某些複雜的花紋。
他將自己淌著的血的手指送進北遲雪的嘴裏,她不自覺的吮吸著他的血液,仿佛有什麼慢慢在她身體裏流轉,原本躁亂的心境漸漸平和。
結界突然受到衝擊,北遲雪潛意識裏覺察到外界的動蕩,她停止了吮吸,暴動的殺戮因子又一次鼓動。
男子眼眸微合,聲音空遠,“別害怕。”
他身上的神袍上隱藏著的花紋漸漸浮現,閃著寶石藍的光輝,雖然他有些體力不支,隱隱有些站不穩。但他仍然溫柔的安撫這暴虐的她,“有我在,別害怕。”
男子的右臂發出耀眼的光芒,鯤鵬形狀的紋身仿佛擁有生命力般展翅高飛。
透過被割破指尖凝煉出的一滴精血,無數藍光彙集於它,呈放射狀包裹著北遲雪。
溫潤的光芒驅散裏周遭黑氣,北遲雪後背的鳳凰圖案越發明亮,帶著氣勢逼人的金光衝出水麵,在她的頭頂上飛舞盤旋。
鳳鳴聲衝擊著整個結界,初生的鳳凰雛鳥似乎極力炫耀著自己。
男子收回力量,斂息調整,藍眼如炬,“覺醒了。”
趁著北遲雪蘇醒之前,他收起結界離開。
倒了外麵,清冷的月色下是立在樹下的墨即,他黃衣飄飄,手心攥著一枚血紅色的寶玉護住心脈。
男子的清冷的目光與墨即深不可測的幽潭相撞,男子說,“剛才強行衝擊結界的人是你?”
墨即對上他波瀾不驚的眸子,有些心悸,“後輩莽撞,望前輩寬恕。”
男子冷漠地掃過墨即手中攥著一枚寶玉,月光的折射下,玉石上雕琢的龍飛鳳舞栩栩如生。
“夏禹家的人?”男子陳述著說。
墨即的臉色泛白。
“若沒有這塊夏禹家嫡傳的血玉護你,恐怕你已被我的結界吞噬了。”男子說,“給你一句忠告,切勿不自量力。”
墨即低垂下眼簾直到男子離開,才神情複雜的看了眼北遲雪的所在方位。
北遲雪醒來後發現自己仍然泡在水中,然而水已經涼了。
她穿上衣服走出來,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什麼變化,可是又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透過銅鏡擦拭濕發,眉眼間若隱若現地浮現金紋,仔細看時卻又發現並不存在。
那鈴聲與塤聲仿佛是一場美好的夢,夢醒了的她,分不清這場夢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