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久的關係都近了許多,夏越樂意看他交到自己的朋友,也忍著心裏的小嫉妒,讓他常常跟那兩位公子來往走動。

聽說其羽有喜,言久便上門來,邀了式燕一起去看望。

夏越跟杜師商量好了,今年有三桶酒需要他作為杜師去釀造。這會兒剛剛上甑,他倒是比較清閑,便接過寶寶,讓夫郎跟朋友出門去了。

其羽的丈夫人很斯文,看到式燕和言久上門,便不打擾他們,離開了房裏,讓三個卿倌好好聊聊。

言久看著其羽丈夫出門,才道:“訟師倒挺清閑的吧,這陣子也沒什麼官司,他正好可以專心照顧你。”

聽友人這麼說,其羽笑笑說:“其實有外地的狀子找他,他給推了,說往後七個月,他都不會離開胤城。其實哪裏需要這麼緊張,才剛懷上呢,好像我是瓷做的似的,去哪兒都得跟著。”

“這多好,”式燕聽了高興地說,“說明他疼你啊。狀子他不接便不接吧,你家又不差這幾個錢。”

其羽的丈夫雖是訟師,但駱越相對太平,平日裏少有案子,於是平時便都寫寫話本,還都銷得不錯,主要收入竟幾乎都是這副業賺來的。

言久也點頭稱是:“你也就現在能隨意走動了,等顯了懷,別說你相公,你這一家子從上到下都得把你看緊護嚴實了,你想動動都難。”

“你怎麼說得像你生過似的,”其羽塞了顆果子進嘴裏,看著言久笑,“哦,言久是好日子近了,迫不及待了是吧?等你到這天,你也會跟我說一樣的話的,到那時,我再把你這番話原封不動還給你。”

言久低頭吃果子,不理會其羽打趣,隻是耳根子都紅了起來,坐在他兩旁的其羽和式燕都看得清清楚楚。

式燕覺得言久真是可愛,以前那個有些驕橫的人不知道哪兒去了,又或許言久一直都是這樣的,隻是沒有深交,便不知他還有這樣一麵。

言久的對象其實不是式燕給介紹的,上門去說謀的,是夏越。式燕回白家時,跟爹爹打聽了周圍農家的情況,以敖也給說了一些,大致便定下了三家。式燕沒說過親,回到雲家,便找了丈夫商量,公爹正好也在,又是三個人一同討論。

本來接下來,是該由式燕上門去問問的,結果夏越攔住了,說自己要去。式燕不明白,其實這都是夏越小心眼,他還記著去年給白家幹活時,那些在背後說自家式燕閑話的人呢。夏越覺得,既然是給式燕的朋友說親,當然不能找說過式燕壞話的人家。

結果,式燕定下的三家,夏越隻找了一家,剩下那兩家,夏越連院牆都沒碰一下。

該說是夏越歪打正著,還是注定好了的,找上門這家,是三兄弟,家裏地不多。適齡的是老三,人很聰明,夏越借著農閑時跟對方聊了幾次,覺得這人很踏實,不虛浮,便把話挑明了。

人家哪裏想過能取城裏大戶人家的卿倌,那家大哥聽了都有些發慌,倒是老三本人顯得很冷靜,說如果對方不嫌棄,就見個麵吧。

夏越得意洋洋地回去跟夫郎交差,式燕聽了也很高興,便去給言久說了。也不知是心急還是怎麼,言久居然第二天就讓式燕和夏越帶他到城郊去看人。

那一次之後,便不需要式燕或是夏越做中間人了,式燕隻知道過了幾日,那郎官便上言久家拜訪了,之後便聽到了兩個人正式開始相處的消息。

夏越聽式燕表示驚奇時,還忍不住笑著刮他鼻梁,道:“這個該叫緣分吧?那兩個人看對眼的速度,可比我倆快多了,我看啊,用不了多久,就要辦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