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的表情啊,你知不知道?每當看見你這樣的表情我就覺得惡心,我惡心死了,好想吐!”薑畫月說著,做出嘔吐的樣子。

薑沉魚顫聲道: “所以,你聯合外人來殺我麼?”

“外入?什麼外人?如果你指的是沒有血緣的話,你不也是個外人嗎?薑沉魚。”薑畫月故意把薑那個字喊得很重,聲音裏滿是嘲諷。

“那麼,我可否請問一下,我死了後,你如何收拾殘局?”

薑畫月呆了一下,然後露出倔強之色,大聲道:“什麼殘局?你死了,當然是扶植新野為帝……”

薑沉魚的聲音一下子蓋過了她: “然後你就名正言順地晉升為太後臨朝稱製,處理國事,等到新野大了,能獨當一麵了,再把權力還給他——你認為,會這樣嗎?”

“你什麼意思?”薑畫月警惕地瞪著她。

這回輪到薑沉魚嘲諷一關。

“你笑什麼?”

薑沉魚又笑了一聲。

“你到底在關什麼?”薑畫月怒了。

“我笑——你果然是個愚蠢的女人。而且,不得不說,是我生平見過的最愚蠢的。”

“你說什麼?”薑畫月氣得撲了過去就要打她,但薑沉魚輕輕一閃,她就撲了個空,摔在了地上。

薑沉魚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淡的表情,卻有著比任何鄙夷、嘲諷更傷人的力量:“你以為宮裏的事情就像你的家事那麼簡單?打罵幾個下人管教一下臣子就能令他們乖乖聽話,按照你的命令去做?你以為羅與海跟蕭青就那麼向著你,隻要你許了他們榮華富貴,他們就成了你的狗了?你以為一個女人,又要帶孩子叉要處理國事,能夠麵麵懼到?”

她還沒有說完,薑畫月已呐喊道:“薑沉魚你不要瞧不起我,你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

“我有薛采。你有麼?”薑沉魚涼涼一語,令得薑畫月重重一震, “你不會真的以為羅與海蕭青之流的能與薛采相提並論吧?薛采可是白澤的新主人,而自澤在璧國意味著什麼,你應該也很清楚。”

薑畫月“哼”了一聲,許久才道: “你以為薛采就那麼向著你麼?如果我放他姑姑出冷宮,就算他不會幫我,但起碼也可以不與我為敵。”

“好,就當是這樣。可我還有整個薑家的靠山,你有麼?”

“你!”

“我文有薛采,武有潘方,朝野之上,有整個薑氏,朝野之外,還有江晚衣,這些……你都有嗎?”

“你!這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可以慢慢收買!”

“我還與宜王、燕王都有交睛,你有嗎?”

“你……”

“最後一點——”薑沉魚朝她走了一步,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眼睛冷冷道,“你派來殺我的人全部死了。而我,卻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命令宮裏所有的人全部給我跪著,沒有命令不許起來,還抱走了你的兒子,璧國未來的皇帝——這,就是你和我二間的差距。”

“你!”薑畫月尖叫一聲,再次撲了過去。

這一次,薑沉魚沒有避開,反而反手一把抓,主她的胳膊緊緊箍住。

雖然薑沉魚沒有學過武功,但是前住程國那一趟曆練,令她眼光精準,觸♪感敏銳,又豈是薑畫月這種久住深宮的人可以比擬,因此,薑沉魚這麼一箍,薑畫月便無法動彈了。

“讓我告訴你,如果我死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薑沉魚貼近她,保持著可以感匝到彼此呼吸的距離,用極為堅定的聲音緩緩道, “事情就是:我死了。新野的確會成為璧國的皇帝,而你也的確會晉升為太後,但是,你們兩個孤兒寡母,要人沒人,要權沒權,滿朝文武都非舊部,根本不會聽從你的命令。而你所依仗的羅蕭二人,就會借此向你勒索更高的宮職,更多的權力,你若乖乖聽話還好,你一旦有所抗拒,他們就完全可以將你囚禁,然後,以你的名義為所欲為。他們會和其他臣子彼此爭權奪勢,若贏了你就是他們的傀儡,若輸了的話則連你和新野也會變成陪葬品,從此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