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傷重未愈,一步躥上來劈頭就往曲岸招呼過去。這個混賬!明明知道他們家主子危在旦夕竟然不聞不問。

曲岸抱著小呆瓜輕巧的閃過,浪亭和紫鷹具是一震,要知道紫鷹雖然受了重傷但這含恨出手,不管是力道還是速度都不是一般,相隔如此之近,竟連對方衣角都沒碰著,他甚至沒有看清這男人是如何閃避的。

任他們如何看,都看不出這個男人身懷絕世武功。

“紫鷹,你很閑?”夢笙涼涼的聲音傳來,紫鷹一驚,才想起,當務之急是主子的毒和傷,恨恨地瞪了曲岸一眼,退到了浪亭旁邊。浪亭暗自驚詫不已,短短八個月,雖然不知道綠妃娘娘發生了什麼事,但她身邊竟有如此好手。

曲岸左手抱著小呆瓜,右手伸出去探了探楚夕曜的脖頸,又撩開衣服細細地查了一遍,最後道,“夫人,他中的毒要解不難。不過,普天之下隻有我能解。”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曲岸緊了緊抱住小呆瓜的手,道,“我要夫人答應我,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允許我留在大少爺身邊。”

“也不是不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夢笙挑了挑眉,浪亭和紫鷹都暗自著急,他們主子危在旦夕,綠妃娘娘竟然還好整以暇地跟人講條件。

曲岸顯然沒有料到夢笙會提條件,臉色一暗,道,“夫人說來聽聽。”

“弄兒從生下來開始就不輕易親近任何人,這恐怕是他的血緣決定的。他這一生注定會遇到很多艱難險阻,我要你答應我,用生命來保護他!隻要你肯答應,那麼我就將弄兒的一切都托付給你。”

曲岸顯然沒有料到夢笙的條件是這樣,這個聰明絕頂的女子早已把他看透,他這樣的人本無心無情,一旦為誰駐足那就是一生。曲岸點點頭,這才轉身吩咐章濤把盛滿了藥汁的木桶抬進來。

“他雖然服下了綠靈丹減緩了毒藥的發作,但是因為見血的傷口太多,而這毒藥見血就會興奮解起來稍微麻煩一些。我已經兌好了藥汁,每日泡兩個時辰,直到藥汁變清澈為止。”曲岸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給夢笙,“這是天櫻草,服下後百毒不侵。”

夢笙一愣,想起當初楚曉身中劇毒,楚夕然就是給他服下了天櫻草才化險為夷的。

楚夕曜所中之毒單靠天櫻草隻能保住性命,登峰造極的一身功夫就保不住了,所以曲岸才為他準備了藥汁。他說普天之下隻有他能解倒也不是在說大話。當然,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楚夕然的存在。

“他大概什麼時候會醒?”

“快則八天,慢則半個月。”

“你們聽到了,你們主子死不了!滾去休息吧,別忘了我還有事要問你們。”

“等等。”曲岸揚手拋過來一個瓶子,浪亭伸手接過。“裏麵有兩顆造血丸,你們倆失血過多,加上心力交瘁若不好好調養,怕是活不過五天。”

浪亭和紫鷹確定主子是化險為夷了,又有了這藥,這才欣然退出房去,兩人具是精疲力盡,又全身戒備了如此之久,這一放鬆,具是粘床就睡,這一睡足足睡了兩天。

本來曲岸並不想多管閑事救浪亭和紫鷹,但見這兩人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時日不多,但卻絲毫不放心上,不禁起了憐才之意。這床上的男人不管是誰,可見不是個簡單的人。但,都不關他的事,他既已找到了為之付出一切的人,那麼所有的行動都將是為了這個人。

曲岸在楚夕曜腰上圍了一條浴巾將他抱進木桶裏,回頭對夢笙說,“夫人,若有人能為他擦拭揉身,效果會更好。”說完,從床上抱起小呆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