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生命中每一段旅程都是不可能複製的。哪怕以同樣的方式到達同一個目的地,總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在旅途中等著你。

我總是在離開和抵達某個地方的時候心裏充滿無法形容的感情,就好像坐在電影院裏看某部沒有字幕的外文片,對白一知半解,劇情連猜帶蒙,連笑都笑錯了情節,哭都會哭錯地方。唯一清楚知道的是自己正在感動。

這種感動來得莫名其妙,卻無法質疑它的真實性。

所謂人生就是努力體會和了解各種無法解釋的感覺的過程。當你老去的那一天,對人生已經曆和未經曆的一切不再存有疑問,就算是圓滿;當你依然年輕,對未來仍抱有期待和堅持,就算是幸福。┅思┅兔┅網┅

比如,我堅信離開一個地方的真正含義是永遠不再回來,抵達一個地方的真正含義是永遠不再期待。

這就是我寫完這本書的心情,更是我麵對過去和未來的心情:

隻要還有期待,就不算完全抵達;隻要還會回來,就不算是真正離開。人生很短暫,並沒有那麼多個“永遠”可以從生命中排除出去;就算真的永遠離開某一處,世界那麼大,總還有別處在等著你。隻要你相信,“別處”是真實存在的。

20歲以前,我一直以為“別處”就是到不了的地方。

20歲之後,我逐漸明白“別處”其實是你終將實現的願望。

在20歲那年我看過一部電影,叫《在托斯卡納豔陽下》。生活遭遇打擊的女主角從美國移居意大利,聽當地人說了這樣一個故事:在意大利和奧地利之間,橫臥著阿爾卑斯山脈最陡峭的一部分——西莫林山脈,人們在還沒有火車之前就建造了穿越山脈的軌道,連接維也納和威尼斯。因為他們知道,總有火車誕生的一天。

時隔四年,我把這個故事收進了這本屬於自己的書裏。這本書裏記錄的是時光,是進化,是記憶,也是沉澱。因此,要感謝所有與我有過共同回憶的朋友們,更要感謝策劃本書的出版編輯耿帥,因為你們,我的人生才會變得豐富,才能將這些與所有人分享。

我一直相信,並希望此時此刻正在閱讀的你也會相信:如果記憶或期待是層層山脈,那麼隻要修好穿越山脈的軌道,總有幸福到來的一天。

現在,你、我和所有人一樣:外表光鮮內心困惑、壓力太多安全感太少、活得越來越長卻愛得越來越短、更相信銀行卡上的數字卻更懷疑生存的本質……也許很多人都願意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別處”,隻是那個“別處”永遠不會出現在自己人生的版圖上。

很多次我在傍晚的公交車上,身後是擁擠的人群,麵前是模糊的車窗,耳機裏總是反複響著一首老歌:《Vienna》。Belly Joe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唱:“Slow down you crazy child, you are so ambitious for a juvenile... When will you realize, Vienna waits for you.”

——維也納在等你。

維也納和巴黎一樣,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種信仰。就像挖鑿山脈鋪設軌道的意大利人,也像每天旋轉在摩天輪裏的我們。如果不是心懷期待,我們為什麼會一圈又一圈地旋轉在觸不到的風景周圍?隻是維也納太遠,我們並不敢確保有生之年能夠徒步到達。

畢竟“有生之年”是最誠懇也最不靠譜的一個詞:再好的時光都會過去,再長的夢境也會回歸現實。現實世界也許不符合我們的期望,但至少還有“別處”可以期待;而“別處”也未必有想象中那麼好,但,我們至少已經抵達過自己的夢想。

正如生命中充滿太多相對的部分,每一段旅程,有到達也有離開才算完整。

這本書裏的故事並不特別,因為我知道到處都能夠下載到關於生活和愛情的文字。但我知道,下載不到的是,在愛情和時光裏進化的過程。

等你看過,你就會明白:

一個無法被複製的,隻屬於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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