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會計,這些藥是?”
“小曼。”趕在蔣小曼回答前開口,南宮梓墨起身快速地走過去環住她的腰柔聲說道:“我們不是約好下午去一起看電影嘛,我手機沒電了,你先定票吧,我回頭給你報銷。”
聞言,她鼻尖微酸,蔣小曼不傻,她明白南宮梓墨的良苦用心,她也能感覺到他放在腰部的手,有多麼的僵硬別扭,可那又有什麼關係?所有的苦澀都是她心甘情願承受和接納的:“好,我這就定票。”
被忽略的梁汐顏,隻能呆呆地望著這對“恩愛情侶”出神,在南宮梓墨摟上蔣小曼腰的刹那,她分明注意到了他掌心中纏繞著的白色紗布,可惜隻是片刻,他就將手藏在了她的身後,很顯然,他不想讓她看到。
南宮梓墨在繼續著他的計劃。
一直等到蘇珊珊從林峰處回來,他才帶著蔣小曼離開,並且不管梁汐顏怎麼說,南宮梓墨都不肯把外套拿走。
“這裏冷,衣服你留著吧,至於什麼時候還給我,你有空再說吧。”
梁汐顏拗不過他,蘇珊珊也同樣。
黃色的馬自達裏,南宮梓墨頹喪地坐在駕駛座,低著頭,他表情淡漠地盯著掌心處的白色紗布,試探性地動了動手指,疼痛感還在,察覺到他眉間的愁緒和悲涼,蔣小曼心疼萬分地關切道:“梓墨,還好嗎?”
“沒事。”自嘲地笑了笑,他故作隨意地擰動了鑰匙,不甘地咬咬唇,蔣小曼委屈地追問道:“梓墨,為什麼不告訴梁汐顏?”
發動引擎,他抬手握住了方向盤,深深地吸氣又吐出,南宮梓墨回答的十分坦然:“因為沒必要,因為她不愛我。”
縱使他為她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她也會無動於衷,滿不在乎吧?既然知道結果是悲劇,他又何必去自尋煩惱呢?
有一種癡情,叫默默無言。
小公寓裏,梁汐顏心不在焉地將南宮梓墨的灰色風衣丟進水池中,剛倒上洗衣粉,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她嚇了一跳,忙取下架子上的幹毛巾擦手。
電話是江陌城打來的,他一忍再忍,終是忍不住對梁汐顏的思念和牽掛,告別了同學和老師,送走了郭雅楠,心急火燎的他,打算立刻就去醫院找她,然而沒想到的是……
“陌城,謝謝你,我沒事了,在朋友家。”
“朋友家?杜小凡還是蘇珊珊?”
“都不是。”頓了頓,她又道:“陌城,我累了,你也累了,今天就放過我好嗎?”
對方短暫的思索,妥協:“好,夫人,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明天,明天你要告訴我你在哪兒,我有活動,想……”
嘟嘟嘟……
梁汐顏結束了通話,又是猝不及防。
“小汐,你幹嘛不直接和江陌城離婚?”聽完了整個聊天內容的蘇珊珊不解地問:“這樣耗著,對彼此都沒有好處吧。”
“我知道。”轉身把南宮梓墨的風衣按進冒著泡沫的溫水中,梁汐顏無奈地歎道:“要是江陌城肯配合,事情就簡單了。”
“你的意思是,他不同意離婚?”蘇珊珊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會吧?他不是不喜歡你嘛?這男人真是奇葩,不愛還不放手。”
梁汐顏僵住,麻木的腦海中不由地回憶起江陌城昨晚和今早說過的話,他說他愛她,他不想失去她:“珊珊,我想喝小米粥。”
眼眶泛紅前,梁汐顏支走了蘇珊珊。
周末天剛亮,梁汐顏就收到了江陌城的短信問候,嘲諷地扣上手機,她徑直起床刷牙洗漱不理會他的甜言蜜語和追根究底,她在哪兒做什麼關他屁事?有這閑情雅致還不如好好地管理管理公司。
背上挎包,梁汐顏迎著初生的朝陽去吃了頓美味的早餐,路過玩具店時,她難得大方地買了個精致的古風娃娃,抱著它來到河邊的草坪上,她變換著角度拍了許多好看的照片,梁汐顏要用實際行動證明,沒有江陌城她仍舊可以過得很好很開心。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上個周末,她跟小學妹鄒小迪約好今天還要結伴去姐姐母校的圖書館裏學習交流,她的英語荒廢了一周,也該重新拾起來了,回家拿上借來的課本,梁汐顏給她發了個微信後便興致勃勃地去站牌等車,與此同時的江陌城,也接到了班長的短信通知:
“母校重遊,務必參加。”
真煩。
放下筷子,江陌城再度撥通了梁汐顏的號碼,他原本是想讓沒有上過大學的她去領略一番校園生活的多姿多彩,不料她居然出爾反爾……
梁汐顏,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