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墨!你做什麼?”見他準備開門,蔣小曼不樂意了,跑過去緊緊地挽住南宮梓墨的胳膊,她委屈地控訴道:“你說好請我吃飯。”
腳步停住,南宮梓墨垂眸看了看滿臉哀怨的蔣小曼,咬咬牙,他盡量忽略心中翻湧的愧疚與惋惜:“小曼,小汐生病了,現在正是上下班高峰期,所以我……”
“所以你要去做她老公該做的事嗎?”蔣小曼脫口而出的質問,令南宮梓墨無言以對:“她結婚了,結婚了,梓墨,你要我說幾遍?梁汐顏結婚了,她有老公,她的生死,與你無關,就算你對她再好,她也不會在乎。”
“夠了!小曼你不要再說了。”使勁地抽回手臂,南宮梓墨不顧蔣小曼的反對徑直地打開了門,她追了出來,惆悵地望著他,痛苦地閉了閉眼,他由衷地道歉:“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袖手旁觀,我不忍,我不忍看她在人群裏擠擠扛扛,對不起,你恨我吧。”
話落,他轉身朝馬路對麵奔去。
南宮梓墨,他讓她恨他。
嗬……蔣小曼自嘲地笑了。
她恨他,她的確是恨他的執迷不悟和冥頑不靈,但同時,她也恨自己,她恨自己明知流水無情,卻非要追隨左右,到頭來,落得個黯然神傷,愛而不得的下場,真是活該。
站牌處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路過的公交有很多,她要等的卻遲遲不至,搓搓手,身體虛弱的梁汐顏不停地衝冰涼的掌心哈氣。
“嗨!來找我怎麼不打個招呼就走呢?”
突兀地,耳邊響起了熟悉的男音,梁汐顏嚇了一跳,本能地循聲看去,站在她身旁的南宮梓墨,留給她的僅僅是俊逸的側臉,燈光的輝映下,他美得不似凡人。
緩了緩驚訝的情緒,梁汐顏稍稍有些窘迫地答道:“蔣會計說你不在,我就走了,墨公子,你……你手上的傷,不要緊吧?”
“一點小傷不礙事,倒是你,腸胃炎好點了嗎?你今天來是特意給我送衣服的嗎?”
對麵的人行道上,蔣小曼呆立了好久,因咖啡店裏有空調,所以她沒有穿外套,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凍的瑟瑟發抖,咬著唇,她麵無表情地望著正在聊天的男女,心中酸澀難耐,眼中卻隱著倔強與不甘。
“我沒事了,準備去輸液。”在南宮梓墨麵前的梁汐顏,從來不必遮遮掩掩:“墨公子,你回去吧,那天,謝謝你了。”
“不客氣,我開車送你去。”直到親眼看著蔣小曼回了咖啡店,南宮梓墨才扭頭與梁汐顏對視,他淺褐色的瞳孔裏,倒映著她漂亮恬淡的容顏:“走吧,我也要去買藥。”
察覺到梁汐顏想拒絕,南宮梓墨故意撒謊,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她也就沒必要再假裝矯情地推辭:“墨公子,謝……對了,我忘記你討厭聽感謝的話,我改口,認識你真好。”
一句再平常不過的戲語,令南宮梓墨頓覺心中暖意融融,有了梁汐顏這句話,他做什麼都值得了:“顏姑娘,謝謝你。”
“嗯?”她詫異,他笑得柔和:“沒什麼。”
讓梁汐顏在原地等候,他去車庫把馬自達開過來,待她坐穩,他體貼地啟動空調,監督她係上安全帶,他開心地宣布道:“出發。”
“好嘞,我們出發。”梁汐顏笑著附和,愉悅的心情像是要去旅遊似的,在這寒冷的冬夜有朋友相伴,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啊。
躺在舒適的軟皮座椅上,梁汐顏無比放鬆地欣賞著城市繁華的夜景,路旁的店鋪燈火通明,街邊的霓虹絢麗多姿。
在梁汐顏猝不及防之際,一輛銀白色的保時捷911與南宮梓墨的黃色馬自達擦肩而過,刹那間,江陌城的心髒狠狠地痛了一下,用力地踩下油門,他倉促地下車想要去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可是,他還是晚了,留在視線裏的,僅剩下對方的車牌號。
“給我仔細地查!”憑著記憶,江陌城將默念了幾遍的數字報給了技術人員,如果沒有猜錯,那輛車應該是南宮梓墨的,而坐在副駕駛上的女人,是梁汐顏無疑。
他們……真的是狼狽為奸。
為了關心梁汐顏的病情,江陌城去而複返,可是沒想到,沒想到她回報給他的居然是和其他男人鬼混,這樣的羞辱,他記下了。
“顏姑娘,你怎麼了?”抽空去看梁汐顏時,南宮梓墨才發覺她的異常,按著胸口,梁汐顏心有餘悸地喘氣,方才,她好像看到了江陌城的車,然速度太快,她並不敢確定。
“墨公子,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陌城的車?”
“沒有,我沒看到。”他回應的很爽快,複爾南宮梓墨又問:“顏姑娘,你們吵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