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2)

「不會的,沒有一個做母親的人會這麼狠心。」想來就令人毛骨悚然。

「很難講,總之此例一開,會有很多缺錢的父母弄死自己的孩子,再到處喊冤。」

「靖蕙,你把人性看待得很殘忍。」醜小篆擰了下眉心。

「難道沒有這種可能?二百兩耶,不是一筆小數目,那位大嬸分明是獅子大開口。」

「一條人命二百兩,是那位嫂子吃了虧,我佔了便宜。」醜小篆歎了口氣。

「又不是你的錯,他們燒了你的鋪子才是罪人。」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醜小篆有感而發。

「哪有這個道理!如果有個人被水噎死,是不是也要叫土地公負責?因為水是從泥土裡冒出來的啊;還有,上個月城南的薑大叔吃魚時被魚刺給梗死,是不是賣魚給他的福伯也要以死謝罪?」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醜小篆想了一下,也不知道哪裡不一樣。「反正不一樣就是了。」

本以為最安全的風箏,怎會發生致人於死的事?她也百⊕

「何事?」

「想問大人若是當選中原小姐,除了有機會成為太子妃外還有什麼好處?」

「你想有什麼好處?」

盤雲飛望向醜小篆眼眸的深處,她正巧站在練功房西麵的窗欞前,身後的夕陽恰成一層紅金色的光圈,瑩瑩橙黃的橘色,襯映她的姿容,太過明媚,太過動人。

「我不想做太子妃,我要錢。」

「你要錢?」他當然知道她為何急著要錢。

醜小篆點點頭,「中原小姐有沒有禦賜的獎賞?」

「沒有。」他照實說。

「那多怪啊,沒有任何獎賞卻有這麼多人趨之若騖?」她有些失望。

「很正常啊,中原小姐乃女人容貌的最高肯定,隨之而來的附加價值是任何選美比賽都不能及的。」

「我不要那些附加價值。」她隻要錢。

「隻要給錢,你就肯代表山東出賽是嗎?」盤雲飛試探地問。

醜小篆掙紮了下,還是點了頭。

「我給你獎賞。」他以一種堅定的語氣道。

「你給我獎賞?」為什麼?

「隻要你願意隨我進京參賽,你要多少,開個價。」

醜小篆揚起滿意的笑,「二百兩。」

盤雲飛二話不說的答應,「成交。」

「要不要寫張字據由我畫押?」

他搖頭。「我信得過你。」

「三天內我要拿到那筆銀兩。」

他笑了下,然後有些感慨地道:「你太善良了,這種性格很容易受到傷害。」

「外人看我都覺得我傻,可我的想法很單純,不過求心安二字。」她正氣地說。

他佩服她。

「要不要由我出麵替你將事情的真相調查個水落石出?」

她委婉的拒絕,「不必麻煩了,就算查出真是狠心母親弒了親生兒子又如何?孩子死了,生命消失,這樣冷血的真相會給城裡的百姓多大的震撼?我不要有人起而效之,我寧可相信一切出於意外。」

他感動極了。

「可你明明不想參加選美的!」

「沒有差別了,我的風箏全被今日的無情怒火給燒得一乾二淨,今年的風箏大賽我是注定要缺席了,既然不能參加風箏大賽,退而求其次弄個中原小姐來玩玩不是很好?」她看得很開。

「你倒會自我解嘲。」

「不然呢,尋死覓活不成?」她搖搖頭,「我才沒有那麼阿呆呢!」

「明天你拿銀票到錢莊兌現。」盤雲飛也很乾脆。

「你肯吃這麼大的虧,我倒是有些吃驚。」醜小篆望向他,突然覺得他的眼神裡藏著溫暖。

「我沒吃虧,你也不用吃驚。」

他兩手環抱於胸`前,低首看向她,淡淡地再次歎道:「你的好心有的時候出現得不是時候。」

她聳聳肩,道了謝,循原路走出雲奏院。

盤雲飛的眼神除了冷酷外,還多了一份悠然惻遠。

「大人終於如願以償了。」武不凡嘴裡嗑著南瓜子,心情愉快地道。

「拜張家村死去的孩子之賜。」他喝了一口雀舌。

「算是離奇慘事。」武不凡的好心情在想起這件悲哀的事後,打了點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