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小篆就這麼陪著梁靖蕙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論著她最愛的武不凡,直至晚膳時間。
夜裡,雨下得比白日更大,醜小篆走進暴雨中。
她讓狂風暴雨往她纖弱的身子肆虐。
如她所願,她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輕。
是早起的廚娘發現她的,她倒臥在大雨裡,凍得不省人事,小臉蒼白,隻剩一口氣。
禦醫武不凡提著藥袋替她診脈,大搖其頭。
「差點要沒命了。」
「風雨這麼大,她跑出去淋雨作啥?」一時之間有太多的情緒充斥在盤雲飛的心頭。
醜小篆一張美麗的小臉白似雪,她站在雨裡把自己弄得病懨懨的,她是不是瘋了?
「小篆不想出席決賽。」梁靖蕙替她抹臉。
「所以像這樣找死?」他生氣道。
「我想小篆隻是想藉淋雨染風寒,沒有尋死的念頭。」
武不凡寫了藥方,「一會兒照著這藥方配個十帖藥。好在小篆姑娘年紀輕,否則今早就該見閻王了。」
武不凡和梁靖蕙離開後,盤雲飛獨自坐在床沿陪醜小篆,他握住她冰涼的柔荑,發出哀傷的歎息,他明白自己的感情了,他一定是愛上她,否則不會這麼擔心。
她睡了一天一夜,他也守了一天一夜。
「水……水……好渴啊……」
武不凡交代過,醜小篆喝了袪風寒的藥汁,會較嗜睡些,她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後。
他倒了水餵她喝,「慢慢喝,別急。」
她一口氣喝完,「還要。」
他再倒了一杯,她又一口氣喝完。
「我是故意生病的。」她說。
「我知道。」
醜小篆半躺地坐回暖坑。
「我是不是白忙了?」
不知是不是她身子太硬朗了,除了感覺有點虛弱之外,沒有其他不舒服。
「你瘋了不成?」他慍怒地斥責。
她噘起小嘴,「你不要這麼凶嘛,我生病是我自個兒難受,和你又沒有關係。」
「你差點死掉知道嗎?」他說。
「是差一點,又不是真的死掉,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聞言,盤雲飛旋即擒住她細瘦的手腕,「你怎麼可以這麼輕忽生命!你怎麼可以不顧我的感受。」
她的心彷彿被撕扯般疼痛。
「你……你在說什麼……」她幾乎不能言語。
他將她扣在懷中,俯在她耳廓輕語:「你不明白嗎?我喜歡你。」
她睜大了水眸瞪著他,一時為之語塞。
盤雲飛說他喜歡她,是真心的嗎?有的時候人們會犯下一個多疑的錯,此時的她正是如此。
她該不該回應呢?又應如何回應,想太多一向不是她的毛病,可現下的她能不為他的烏紗帽著想嗎?
梁靖蕙說了,皇上準備將掌上明珠禎心公主賜婚予他,他若不從,不是犯了抗旨之罪?
「你自作多情了。」她不能害他。
他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回答。
「你不信?」
她別開小臉,「好累,我又想睡了。」
然後,醜小篆閉上眼,假意陷入沉睡。
盤雲飛承認聽到她拒絕的話語十分失望,可他清楚有些事是急不來的,也許她在心裡鬧著什麼彆扭呢!
等她的病痊癒後再說吧!反正來日方長,隻要她仍住雲奏院,他就有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