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我並沒有在你身上感覺到那種力量。”他擼了擼胡須笑眯眯的問道。
“我已經連著幾個晚上做怪夢了。”
“願聞其詳。”他摸出來一個杯子開始喝起茶來。
“我夢見三年前的自己。”
“我也經常夢見年輕時的自己。”
“你能不要打岔嗎?”
“Sorry。”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思緒很亂,不知道怎麼說,我前幾天和我的太太吵架了,分房以後就開始做這個怪夢。夢中我回到三年前,回到還沒有認識她的時候,在夢中有她的媽媽,她的妹妹,她的朋友,偏偏就是沒有她。”
“你隻是做夢罷了。”
“如果是做夢,為什麼我會感覺到疼痛?為什麼感覺那麼真實?為什麼還會延續?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偏偏沒有她?”
“你是不是潛意識裏希望她消失?”
“我沒有那麼想過!”
“唔,你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先例,不過結果估計是你不樂意聽到的。”
“請告訴我,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想知道。”
“你這種情況最常見的因素是你潛意識希望她消失,不過這個已經被你剛才否決掉了。”他頓了頓,喝了口茶。“你照過鏡子沒有?”
“哈?”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思路轉的也未免太快了些。
“當你照鏡子時候是不是鏡子裏麵東西都是反的?比如明明左臉有顆痣,鏡子裏會跑到右臉上,雖然它照出來是反的,但是你不得不承認鏡中的世界和現實世界能夠對應得起來的,隻是反了而已。不過,如果現實中的確不存在某件物品的話,那麼鏡中世界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編造一個出來。你的那個怪夢我們不妨叫它鏡世界好了,想想看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都存在,為什麼惟獨沒有你的太太,又或者她本就不應該存在。”
我握著拳頭,鬆了緊,緊了鬆,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紀了真想抽他,扔下錢起身走人,回家加大安眠藥的劑量去。
“我就說你不樂意聽嘛。”老頭在我背後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回了公司按部就班的工作著,白室長笑著來彙報剛從其他演藝公司挖來一個很有潛質女明星,我揮揮手表示知道了,人來了直接領過來就行了。上下打量這個叫李慧美的女孩,除了胸`前壯觀一點其他哪裏都不如她,嬌嬌弱弱沒有一點個性。稍微閑聊幾句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興致了,撥了一個經紀人給她,讓她努力工作。
我看著左手發呆,四片沒有用,明晚改成六片吧。苦命啊,醒著時要上班,睡著時還是要上班,簽批著文件,白室長來彙報滑雪場紀念演唱會準備事項已經妥當,行程已經安排好了。這麼快,那是和她定情的地方,陷入和她的回憶中嘴角不自覺浮現出一絲微笑。
坐在公司大巴上,幾個女職員有意無意在我麵前晃來晃去,搔首弄姿的給誰看,我不屑的轉過頭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在窗戶上哈了一股熱氣,很快玻璃上霧蒙蒙的一片,用指尖寫下她的名字。明明在夢裏那麼思念她,怎麼一回到現實裏又對著她犯倔。冷戰了這麼多天,她那種無所謂的態度還真是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吃過了晚飯,交待白室長好好跟進下麵的事項,才說完一抬頭看見成春香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那是她的妹妹,還是去看看好了。我跟著跑了出去,雪地裏小姑娘背對我站著,渾身顫唞著,前方是洪彩林和李夢龍正擁吻著。我歎了口氣,扳過成春香的身體,成春香轉過來時已經哭成了淚人,怎麼這麼不堅強,帶著春香回了自己的房間,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