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幾個小沙彌,也就沒什麼人了,隻司棋一個人跟在迎春的身後

迎春眼波輕輕一轉,歪過頭笑道:“司棋丫頭,今個這裏就剩我們倆了,讓我審你一回可好?”

司棋正在給迎春收拾坐的地方,一聽她的話,抬頭疑惑道:“姑娘,我竟不知又有什麼瞞著姑娘你了?”

迎春瞥了她一眼,嗔道:“你自己做的事還要我給你說不曾?”

司棋自認平日服侍迎春盡心盡力,突地聽她一說,也沒往別處想,遂冷笑道:“許是誰又在你耳朵裏排揎的我?這倒好了,我也不用管事了,反正元春姑娘也宮裏去了許久,等繡荷來了,我縱是在旁看著,也省心了!”

迎春知道她在說繡橘,忙道:“她好好地又哪裏惹到你了,而且,按二夫人那裏的情況大概是不打算把繡荷給我了。”見司棋還要在說,忙拿出一個物件來,說道“別的暫且不說,你可認得這個?”

司棋見了,臉色一白,強自鎮定道:“這……這是誰做的,我卻不認得”

“是嗎?你不認識它?這就是從你房裏發現的,如何錯得”看著石桌上放著的還沒有做完的男子的荷包,司棋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這……是襲人姐姐央我給寶二爺做的,小姐,你別開玩笑了。”司棋說完就打算從迎春手裏拿回來

迎春躲了一下道:“我念在平日我倆情同姐妹,好言問你,既是如此,我隻好交給大太太了!”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千萬別!求你了姑娘,我招了,我可全都招了!”司棋趕忙捉住迎春的手,急道,說完隻見迎春並不動作,隻咬著指甲咯咯直笑,自知被她擺了一道,氣惱道“姑娘心裏也有數,還要我招什麼!”

“我多少還是知道你和你表弟的事,隻是你可曾想過,這世間也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也是個粗心眼的,你倆的事萬一被府裏知道,又該如何是好?”迎春緩了下表情,嚴肅地說。

“姑娘說的我又何曾沒想過,如今也隻能指望他是個好的,能早點得到府裏的賞識罷了。”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大多早熟,迎春說的問題,司棋早先隱隱也曾想過,但她素來不是個拿得了大主意的,那潘又安行事比她魯莽,又怎能想到章法。

“依我之見,隻你那表弟一日不離開賈府,自謀生路,你們之間就沒那可能,你還是趁早歇了這份心思為好。”迎春閑閑地倚在石桌邊上,說著風涼話

“姑娘你處在深閨如何懂得呢?他一來沒銀錢,二來又沒有那正經地本事,在這世道自謀出路又豈是容易的?”司棋打從心理反對這個主意

“那要是有人給他本錢,教他謀財之道又如何呢?”

“這怎麼可能呢?那有人會這麼傻,有這好事,早就自己做去了。”

“怎麼不可能,你麵前不就有一個!”見司棋一臉震驚,用手指著她,

迎春拍下了她的手,接著道“沒錯,就是我,你說,如果我出本錢,到時候萬一賺了錢,咱們三七開帳如何?”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最近你做的事可沒一件是正經人家的小姐會做的。”司棋疑惑到

鬱悶,這丫還真沒邢夫人那麼好糊弄,迎春於是默默地轉過臉去醞釀情緒,半晌才道

“是啊,正經人家的小姐哪裏要做這些事來謀生路呢?”回過頭來她的眼眶已是紅了“你且說說,我如今哪裏像個有身份的,老爺好色酗酒,糊塗不明事理,太太又是個軟弱的,什麼都要依著,隻怕那天就把我裹上紅布賣了也不定,我就算不替自己打算,也要為你們想想吧!”

司棋回想賈赦的個性,倒也不像做不出這種事的人,又偏著頭細想了一會,像下定決心似的,道:“難得姑娘有心為我們打算,我們當然願意,等我回去便和他說,隻不知要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