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的個性怎麼可能能輕饒了她們,肯定隨便找個借口就打發了,而這明顯看上去就是假的的借口,就足夠讓邢夫人相信一半了,因為以邢夫人唯唯諾諾的這種性格,是沒辦法理解賈母的心情的。

另一方麵,賈母因為寶玉銜玉而生偏心二房,讓邢夫人心生不滿,也是確實是有這回事的,相信隻要等寧國府出事後,局勢會更為有利的,這樣想著迎春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陰差陽錯

卻說迎春想到了人事問題,就隱隱有打壓李嬤嬤的打算。

你想想,一個心理年齡二十幾歲的人要每天天聽一個老婆子,好吧,一個中年婦女在那裏神神叨叨,指手畫腳的,迎春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沒有那份修養。

隻是任何事都要有個由頭,李嬤嬤好歹也是迎春的乳母,在府裏也是有些體麵的,一個處理不好,怕是會背上罵名的,迎春既然有了準備,隻待找個好時機罷了。

“姑娘,你可快出來吧,瞧瞧誰來看你了!”外間的小丫頭打起了簾子,司棋笑著走了進來

“哦,我倒真不知道有誰會來看我了。”③

“二丫頭,今日這事,你待如何?”鳳姐有些為難地看著她,現在自己掌管家裏的大小事宜,出現這事如果讓賈母他們知道,多少是會傷了她的體麵的。

“還用問嗎?趁早打發出去才好!”寶玉不依不饒地罵道

迎春心想,寶玉,你今天真是太可愛了!雖然她也很想把李嬤嬤趕出去以絕後患,但她知道現在的局勢顯然是不可能的

想了一會,她道“想不到嬤嬤竟會做出這種事,不過她到底是我的乳母,要是趕出去像什麼話呢?也罷,隻讓她把昧下的東西換回來,以後掌管月錢的事還是交給司棋吧,免得為了這幾錢銀子,傷了大家的感情!”說完抑製不住傷心似的,抱著繡橘哭了起來。

鳳姐聽到了她所想的,忙笑道“也是,我們這樣的大戶人家,出了這種事遮掩都還來不及呢,哪裏有把人往外趕的道理呢,妹妹大可放心,我會監督她把銀錢還上的。以後月錢就讓司棋幫著領吧,以後這院子我也會看著些的,省得讓這些沒王法的盡出這些妖蛾子!”帶著瞪了李嬤嬤一眼

說完叫人領著李嬤嬤就走了,探春他們看著迎春和繡橘通紅的眼眶,顧及她們的心情,也就沒再多待,道了聲叨擾也就離開了。

本來迎春還打算演一個受害者,抱著繡橘在那裏痛哭流涕,怎料哭著哭著,就想到自己自從穿到這裏來後,每天擔驚受怕,深怕別人懷疑她是冒充的,晚上都不敢合眼,而且如果她沒能夠逃離賈府的話,以後可能還要被嫁給孫紹祖這種人渣,過著更不是人的日子,天呐,為什麼她要受這種罪啊,這樣一想,迎春更覺得其實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哭得更大聲了。

推心置腹

李嬤嬤自從上次的事後就像受了驚的耗子,收斂了許多,也沒有平時的張揚跋扈了,這倒讓迎春省心了很多。

自從上次忽悠了邢夫人後,終於迎來了她口中所說的季冬十五日,於是在稟明賈母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就朝鐵檻寺還願去了。

迎春坐在軟轎裏,另有兩個粗使的小丫環分別走在轎邊上。

透過紗窗向外瞧去,他們已經出了西角門,走在了寧榮二府門口的大街上了,街上人來人往,許多采買的小廝並著嬤嬤在路邊和小販在那裏討價還價。這裏應該就是傳說富人區了,她一路行來,除了寧榮二府外,還看到許多朱紅色大門的府邸,想來也都是和賈府差不到哪裏去的世家了。

迎春這樣想著,待出了此街,光景又大不相同,雖然各色店麵多了起來,但街上身著華貴的人明顯比原來少了許多,隻是依舊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罷了。爾後出城直奔大路行來,不知過了多久,在迎春覺得自己渾身酸痛,快要坐不住了的時侯,她們終於到了鐵檻寺。

司棋坐在迎春後頭的一頂小轎裏,出來後忙趕來攙扶迎春,而邢夫人在前頭已經被丫鬟扶著出來了。

鐵檻寺原是寧榮二公當日建造,廟宇軒昂,寶殿玲瓏,到處香火彌漫,前來拜祭的或有賈氏族人或有賈家的親朋好友絡繹不絕,此廟原有兩處門,因今日邢夫人要來便專留了東門,其餘來客隻往西門進出,迎春本不是信佛之人,在她讀博的時候,導師雖然有講過一門科學叫宗教學,但她覺得那個導師自己的理論都是雲山霧罩的,更何況是她呢,所以在象征性地拜完後,就和邢夫人說了一聲,自己到後院散心了。

後院平時並沒有開放,所以迎春到那裏時,除了偶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