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還想著他!”說罷扶她床上躺著去了,司棋已經連淚都流不出來了,隻在呆呆地坐在那裏想著,這世間果然有緣分這種東西吧,我和他難道不是有緣無份,他縱是來了我也趕不上,可歎我們還都做著夢,到底敵不過老天爺的捉弄!
司棋頓覺生無可戀,萬念俱灰,隻想著把剩下的事辦好,就了了自己的一生,她這輩子到底是誤了“嘰咕---”一陣陣鷓鴣聲傳來,司棋掙紮著淚眼望去,隻見自家花園隱隱有人影在那裏晃動,她低頭歎息似的“這會子來了又有什麼用呢?”看家裏人沒注意,找了個由頭就出去了
來到鬆子樹的後麵,潘又安果在那裏等著,見她來就上前笑道“怎麼才來,我等了許久。”司棋又氣又恨,一袖子甩到了他的臉上,哭罵道“你現在來幹嘛?看著我嫁給別人嗎?”
潘又安被扇得一愣“沒可能啊?我已經托媒人說好了啊”
司棋糾著他的耳朵道“如何沒可能,聘禮都下了,兩大箱呢,說是一個江浙的總管,我如何誆你!”
耳朵被糾得生疼,潘又安倒是終於聽明白,趕緊求饒道“唉呦!我的姑奶奶,耳朵快給你擰掉了,求您抬抬手,暫且放開我,那不都是小子我耍的把戲麼!”
“什麼……你耍的把戲?快快給我道來!”司棋一聽這裏有門道,就鬆開手催他快說
潘又安拍了拍腦袋,恍然醒悟道“對了,這事我倒忘了給你說了,那個求親的人其實就是我啊,我想你父母一定恨極了我,是斷斷不肯答應我倆的親事的,幹脆就隨便編了個名頭來求親了,哪知咱的嶽父大人滿口答應了!”
司棋一聽,知道真相,啐道“你這個死人!這麼大的事你都不跟我先說說,倒讓我白擔心流淚!”說著泄憤似的狠命打了他幾下
潘又安也不在意,隻摟著她笑道“你原為這生氣,可不是我的錯麼,前日要忙的事那麼多,誰曾想竟忘了和你說了”
兩人久別初見,不免摟摟抱抱一番,末了,司棋道“那我可呆在家裏等著嫁給你這混球了,隻是有件事要求你辦了。”
潘又安笑道“好人兒,你隻管說,別說一件,就是一萬件我也替你辦得!”
司棋正靠著他,沒好氣地道“我的事還要勞你操心麼,這事卻是關於繡橘妹子的.……”
……
回家
邢夫人給賈母請安後,就進了大觀園,朝綴錦樓走去,她心裏正自煩惱,上次她幫賈赦討要鴛鴦做妾不成,她倒兩麵不是人了,賈母那邊,不說別的,就鴛鴦那死丫頭沒有一天給過她好臉色,她雖隻是個丫環,卻是賈母身邊最得力的,沒了她在一旁幫襯,這幾日她沒少明著暗著受王夫人那死妖婦的欺負,想到這,她就不由地銀牙咬碎
還有自己那個糊塗夫君也是,自己為了幫他,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到頭來還罵她不頂用,哼,她倒是想一言九鼎呢,那也得給她機會啊,他不受老太婆的寵愛,連累自己也沒有了管家大權,又能怪誰呢,而且他才花了八百兩銀子買了嫣紅,就越發冷落自己了,邢夫人越想越不對味
所以她打算借著這次處理迎春的事來討得他的歡心,本來這二丫頭還是可以等一兩年的,隻是老爺貪圖享樂,這一年的花銷也不知道多少,如今越發虧空了,倒不如趁早打發她嫁人為好,一來既少了一張吃飯的嘴,二來又可以平白無故得到一份聘禮,何樂而不為呢?邢夫人完全忘了自己也要準備嫁妝這件事,高興地想著賈赦將對自己另眼想看,腳步不禁更輕快了
早有人來回迎春,邢夫人要來,因此她和繡橘早早候在那裏等著了,見邢夫人來了,就接入內室,奉完茶,邢夫人因說道“你也大了,你那丫鬟犯下那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覺察一點,如今別人都好好的,偏咱們的人做出這種事來,什麼意思。”她還是對司棋的事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