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讓迎春回了房,想著去找賈赦,商議一下定親人選,來到正房就聽到些許笑聲傳來,有些刺耳,邢夫人皺眉對守在屋外的小丫頭到“老爺一個人在裏麵?”

那小丫頭戰戰兢兢地說道“跟嫣紅姨娘在裏麵呢……”話音未落,就被邢夫人扇了一巴掌道“沒出息的東西,沒名沒份的,她算你哪門子的姨娘!”

屋裏的笑聲停了下來,就聽見賈赦叫邢夫人進去,邢夫人往裏一走,就看見賈赦正躺在虎皮躺椅上,讓嫣紅那狐媚子在那裏捶腿呢,她少不得忍了氣道“老爺,今日才給二姑娘相看過,那幾家除了孫家都還不錯,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要定哪家?”

賈赦從來不把邢夫人放在眼裏,見她進來也不讓嫣紅退下,說道“這事用不著你瞎擔心,我已經定下是孫家了。”

邢夫人遲疑了一下道“這孫家今日來的婆子也太過放肆了,況這孫家也不是一等富貴的人家,不知老爺為何選定這家?”

賈赦被戳到痛處,揮開嫣紅,氣道“我定下的事,如何要你這婦道人家來論理?說是孫家就是孫家!”

邢夫人不敢再說話,含淚退下了

原來這孫家祖上乃是軍官出身,是當年寧榮府的門生之一,算起來也是世交,如今隻有孫紹祖一個人在京城,和賈赦最是臭味相投,經常一起到花樓吃酒,玩女人,這孫紹祖也是善變的人,當賈府權勢滔天時,他曾經借了五千兩銀子給賈赦,雖然立了字據,但他滿口不提,賈赦隻以為那是孝敬,也就沒理會,誰知今日竟然開口討要,一時半會,這賈赦還真拿不出來,但還不出也有不用還的辦法,他賈赦不就想到了麼,隻要把迎春嫁到他們府上,都是親家的,孫家的錢不就是自己的錢嗎?這真是個好主意,賈赦自得地想到

送別

這廂賈赦沒了煩惱,卻苦了邢夫人,真要談婚論嫁的話,少不了聘禮和嫁妝,她原本想著可以借孫家的聘禮來打點迎春的嫁妝,隻是那孫家竟然派人來,說以前給過老爺五千兩銀子,那就算作是聘禮了。她無奈隻得去問賈赦,賈赦卻說那錢早就花完了,讓她自己想想辦法,到處活動活動,實在不行,就用她以前的嫁妝頂了

唉,想她一生富貴,奈何淪落到連自己的嫁妝都陪上的地步,不由地每日憂煩,這王善保家的見了,隻道是自己發財的機會來了,遂向前回了邢夫人道“太太,依我看,您也不用擔心,如今我卻碰上了一莊來錢的買賣,就等著太太您點個頭,迎春小姐的嫁妝就不用愁了!”

邢夫人一聽,奇道“我竟不知,這是什麼買賣?”

王善保家的道“太太有所不知,前幾天我碰到了從前買賣丫環的拐子,她說有個丫頭叫繡橘的,以前家裏窮,把她賣了,如今她家裏人有錢了,想著把她贖回去呢!太太可知他們願出多少?”說著伸出了八個手指“這個數呢!”

邢夫人驚道“莫不是八百兩?這個銀子買個通房也使得了!”想那個嫣紅也不是才花了八百亮就買下了

王善保家的點頭道“可不是嗎?要不是親生閨女誰會那麼做呢?想那丫頭當初還是我五兩銀子領回來的呢”

邢夫人幾乎想馬上答應了,但她少不得矜持了一下道“我們這種家第哪裏貪圖這些錢呢,不過是做個善事,讓人家裏團圓罷了,別的不說,就是她當初在園裏的時候,吃得穿得還不是和咱們小姐一樣,這錢海水一樣地,也不知道撒了多少。”

王善保家的聽這事要成,也恬著臉笑道“這也多虧太太仁慈,不然哪家肯這樣做呢?”

邢夫人慣是小氣的,隻要不要動用自己的東西,她是一點都不介意的,這八百兩加上她東挪西湊的五百多兩,也有一千三百多兩,置辦的嫁妝雖然簡陋,但按整個流程辦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二房那老妖婦也絕對挑不出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