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沁甚至都沒有想過沈亞溪的身手會是這般的好,他從門邊跑到床邊,拔劍挑刺這一係列動作,竟然都隻發生在一瞬間。
姚沁心中大悔不已,隻堪堪避過了沈亞溪的劍。沈亞溪另一手拉著姚沁的衣襟一扯,要把人給拉下了床。
這一回看似是沈亞溪贏了,但實則不然。
姚沁摔到地上那一瞬間,雙腳錯開勾著沈亞溪的雙腳而後一用力,沈亞溪沒有防備,也跌了個大馬趴。
沈亞溪剛開始占的上風全是因為姚沁的大意和輕敵。在體力和內力上,沈亞溪和姚沁差得不是一倍、兩倍的問題。沒一會兒,沈亞溪就敗下陣來了。眼看沈亞溪逐漸扛不住姚沁咄咄逼人的攻勢,柳琉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他從自己的靴子裏摸出一把雕花匕首,一咬牙對著自己的大腿就是一刀。
劇烈的疼痛衝開□的濃霧,總算叫他眼裏恢複了些許清明。他看著鮮血淋淋的匕首,心裏咒罵了一句,躍下床榻,對著背對著自己的姚沁爽快地給了他一刀。
姚沁被柳琉偷襲得手,十分驚訝。他揮開沈亞溪,氣急敗壞地衝著柳琉的胸口迅速拍了一掌。柳琉吃了這一掌,硬是帶著已經□姚沁腰腹的匕首倒退了三步。姚沁疼得呲牙咧嘴,又要向柳琉撲去。
邊上的沈亞溪忙挑劍將姚沁逼離。
柳琉知道自己支撐不了多久,而沈亞溪也實在不是姚沁的對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啊。他大吼一聲,“姚沁受死!”便將匕首一擲。姚沁不疑有他,立馬跳開。而柳琉就抓住這個機會,以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撈過沈亞溪使上輕功飛了出去。
他一跑到外麵,就看見遠方的黑幕中有衝天的火光。略一思索,柳琉便想到那居然是藥廬的方位。
“賤人!”身後,姚沁已經追了出來。
柳琉隻得撒丫子跑。他朝著藥廬的方向風馳而去,那地方不僅人多,還有盧友章。望著那燒紅天際的火光,柳琉沒由來地開始忐忑不安。
☆、屋漏偏逢連夜雨 (二)
這天夜裏,武當山的人都沒有睡好。
武當師祖那日正與好久不見的無花大師把酒言歡,在自己的屋子聊得樂嗬。這夜雖涼,但有這好友相伴懇談,再燙一壺小酒,給身邊的大師泡上一壺淡茶,這夜寒便被這股子歡快勁兒給蓋了過去。兩人從幾年離別談到近日的大典,感歎後生可畏。
無花大師三十左右的樣貌,儒生模樣,而實際上他與武當山的相虛一般年紀。相虛已是一頭華發,而那無花卻是青春不改。相虛感歎著無花幾年無差,連脾性都不改改,總是沉默無言,怎麼那時候取的法號是無花,而不是無言。相虛說笑的時候,還趁機摸了把無花的光頭。
無花淡然地對著他笑笑,道了一句“胡鬧”。
這時候,就有武當的小弟子慌張地跑進了院子裏。相虛耳聰目明,他的房門雖然關著,但是他也能聽到小弟子如雷的喘熄聲。他瞥了眼無花,果然無花也發現有人要來打擾他們了。
無花撩起禪衣的袍子,對相虛合掌點頭,道:“怕是今日你脫不開凡塵事。”
“莫不是花姑……”
相虛提到花姑名字的時候,無花猛地抬起了頭,看著相虛問道:“花……花姑?她在此?”
“不……”相虛立馬改口,“她早就走了。”相虛難掩臉上的窘色,避開無花的視線,走到門前,就看見一個小弟子正要敲門。
那小弟子不僅神色無措,連衣衫也是不整,想來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相虛凝了他一眼,臉色沉重。“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