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狠狠地將歐陽諾罵了一遍,祖宗十八代都翻起來罵了一遍,才吐了胸口憋著的一口氣,對準歐陽華那張俊臉噴了人家一臉的血。他“嗬嗬”地挑起一雙彎眉,就不負責任地暈了過去。

歐陽華手一抹,整個臉上的血就糊一塊了。“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他氣憤地把柳琉扔在地上,又負氣地踹了一腳。

這時,院子裏稀稀落落來了幾個家丁。那幾人手忙腳亂地衝過去,摁著柳琉的雙手,將那個已經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的人擒在手下。歐陽諾走過去,手下不留情地給了柳琉兩個耳刮子。“之前交給你們看守的姑娘如何?”

幾個下人大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順著歐陽諾的話往下說:“管家親自接待,沒有怠慢了那位姑娘。”

“嗯。”這歐陽諾的話裏聽不出喜怒,但是他的動作卻帶了幾分惱怒。

歐陽華站在一邊瞧著自己的兄長捏起柳琉略施粉黛的小臉,便湊了過去。“沒想到,這一打扮倒像個姑娘。這小臉挺俊的。”說完,還往柳琉的臉上捏了一把,“還挺滑溜的。”

歐陽諾不屑地將柳琉一手甩開。“你為什麼要救他?”

“這人現在不能死。”歐陽華痞氣十足地和歐陽諾勾肩搭背,“大哥,和你商量個事。”

歐陽諾沒接他的話頭。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自你入了朝堂,做的事情便是朝廷的事。我隻是一介草莽,江湖中人。若是你以弟弟的身份求我,便應該明白我的規矩。如果你是以在朝廷中的地位來壓我,那恕不奉陪。”

“沒想到三年沒見,哥哥還是這老樣子。半點情麵都不給我。”

“他的性命你保不住。”

歐陽華一愣,還想繼續說,身後便傳來一人低沉的聲音。隻聽那人說道:“若是我拿著你娘親親授的令牌,要你報恩,你當如何?”

歐陽兩兄弟轉身,便看見一個小丫鬟扶著盧友章慢慢地由那穿廊小橋上走來。

那小丫鬟扶著盧友章走近了才發現柳琉被人雙手押著、頭垂在胸口,便驚訝地叫了一聲:“沈小姐!”

盧友章別過腦袋,問她:“他怎麼了?”

小丫鬟就是被柳琉哄去煎藥的那個丫頭。她雖然迷糊,但這陣仗不對、氣氛不對,她還是能瞧出來的。所以,盧友章這回兒問她話,她卻不敢回答了。

盧友章得不到回答,便問歐陽華。歐陽華笑著推開正欲將柳琉捆起來的仆人,把人攔腰抱了起來。“沒什麼,就是暈了。”他話鋒一轉,對著歐陽諾說道:“還得麻煩大哥準備一輛馬車,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裏呢。”

盧友章點點頭,淡淡地說:“請歐陽先生移步,我們找個地方將事情說清楚。”

院子裏的仆人大氣都不敢出,各自惴惴不安地看著歐陽諾的臉色。歐陽華三年未歸,這一回來就將自家兄長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歐陽諾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盧友章話裏將他親娘都扯出來了。雖然有柳琉欺騙在前,但是叫歐陽華都不敢怠慢的人,歐陽諾還是決定將事情擺到人後。

他袖子一拂,吩咐眾人:“此事不要外傳。”便領著盧友章去了自己的書房。歐陽華考慮到待會兒就得帶著盧友章並這個小毛賊一塊趕路,就抱了柳琉回自己的房間。那個剛離開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