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邊上的花姑換上了和柳琉一色的衣裳,正在甩雲袖。她甩了幾下,覺得感覺還行,便打算拎著柳琉上場了。“走吧,走吧,在這裏磨蹭。跳完了這一曲,就算完了。知道麼,小子。”

柳琉的手被花姑一捏,生疼生疼的。他隻好跟著花姑上了台,可這舞台上比他想象的還要嚇人。這舞台可不比趙湘舒家後院的那朱漆方台,這台子都比柳琉那間屋子大了。華麗的毛毯鋪在地上,赤腳上陣的柳琉踩著覺得特別舒服。

他站在台上,眼睛往這四周掃了一圈。而他正要尋找的人,赫然坐在禦下公卿的位子上。而那人也確實是他心中所想的人---陸易安。

☆、大內禁宮(一)

陸易安就在柳琉對麵的看台上坐著。在看到柳琉的一瞬間,他那雙湖水般深幽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隻是一瞬間,那絲驚訝的神情就被他隱藏在眼底。他拿著酒杯,飲下杯中的烈酒,眼眸盯著台上開始舞動的柳琉再也沒有移開。

今天出門果然是沒有看黃曆。

柳琉手中的劍一揮,挑了一個漂亮的劍花。他那柄劍就指著隨肅王一同來的盧友章,盧友章也正看著他。柳琉的臉不爭氣地一紅,花姑旋浪一般的身影如飄飛的花瓣一樣轉到柳琉的身前,恰好把兩人對視的目光給擋開了。柳琉的頭一轉,又瞧見坐在正中央那個穿著龍袍的皇帝。古來有言說是,不是冤家不碰頭。看來果真是說對了。

台子上兩人動作蹁躚如蝶,紅色舞衣獵獵飄動。一人執劍,一人舞扇。兩人相依相伴,不離不散。“小子認真點。”花姑提點著,自己一個踏步向前,執扇的手拉著柳琉舞劍的手。可是叫他如何認真得起來。盧友章的視線就像是黏在他身上一般,實在太熾熱了。柳琉跟著花姑的步子,蓮步三轉,兩人相纏低腰壓轉。紅衣如翼,兩人低垂,恍如展翅高飛。

鼓點驟起,砰砰直墜,起落驚人。兩人步伐漸漸相離,但是手上仍是相纏不棄。花姑手中的紅扇一展,將兩人相抵之首遮蔽,而後又是柳琉一把削鐵銀劍陡然一轉分開兩人。

四周琴瑟皆鳴,然台上二人卻是相纏相鬥,紅扇銀劍左右並起。

柳琉不想再被盧友章打亂心思,便邊舞邊打量著禦上之人。那人果真是人中龍鳳,不怒而威。可惜,柳琉對這狗皇帝沒有半分好感。他心中念著柳氏一門的仇,如今見到淵景帝隻覺得火上心頭,恨不得衝過去砍那狗皇帝一刀。

他這般胡亂想著,果然步子就出了差錯。柳琉不僅沒想怎麼去補救,反而是有了豁出去的心理,他直接衝向前要去行刺皇帝。幸好花姑一直盯著他,柳琉一動作,花姑便眼疾手快地截住了他。萬幸,沒讓他鑄下大錯。

老班主是瞧過這支舞的,他見柳琉跨前一步,而後花姑拉住了他的手,一個轉身將柳琉推到了一邊。老班主想:怎麼不安著之前排好的跳呢?不過,卻跳得也不錯。

可是事實哪裏是老班主想得那麼簡單。花姑那一推,可是用上了內勁的。柳琉一打滑,整個人便是向左側甩去。柳琉被甩了出去,坐在看台上的盧友章也被嚇了一跳。幸虧花姑及時來救場。花姑心裏暗罵自己使的力氣太大了,一邊向柳琉躍起。紅扇一展,花姑一雙柔荑撫過柳琉胸膛,單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而後將自己的背貼在了柳琉的胸`前。柳琉趁機站穩了腳跟,憤憤地向花姑瞪去。

花姑展顏一笑,紅扇照耀地掠過柳琉白皙的臉頰。

樂聲起波瀾,台上兩人越舞越是洶湧,由起初的優美變成了凜冽的比鬥。一招一式,帶著舞曲的淡雅,又有著掌觸日月的大氣。看台上的人看得津津有味,不停地拍手叫好。